柳月杉颤巍巍的把茶杯放下,轻声道:“清雪,你这是怎么了?”
“不关你事。”宋清雪冷哼道:“你管好你自己就行。”
宋清雪眼底的疯狂一览无余,这样的陌生的样子让她有些害怕。
宋清雪等了半个钟头,宋若娇才到后房来,她找了个椅子坐下,吃了些点心。
“彩儿,这个桃花酥比府里的好吃多了,你吃一块。”宋若娇捻起一块糕点:“真该叫府里的厨子来这学学。”
“小姐,您吃慢点,别噎着了。”彩儿关心道。
“是啊,好歹是宋府的大小姐,搞得跟没吃过似的。”宋清雪把刚刚那杯茶放到她桌上,依旧是那副傲慢的样子:“可别噎死了,丢了宋家的脸。”
“谢谢姐姐。”宋若娇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姐姐只是嘴上不喜欢她,实际上还是关心她的。
头有些晕晕的,脑袋里总有些嗡嗡的声音,宋若娇按着太阳穴:“彩儿,我头有些晕,先出去走走。”
“小姐,是不是旧疾犯了?”彩儿关切道。
“我没事,一会儿就回来。”
白日松坛静,春风鼓瑟希。寺院幽静,一个身穿青袍的枯瘦僧人正弓着腰,把一地的叶子扫到一堆。
宋若娇心里却烦躁不安,嫁给裴延的事情总是盘亘在她心头久散不去。
之前悄悄收拾了行囊,打算偷偷溜走,可又舍不得爹爹和宋府,但要是留下来,必然是要嫁给裴延了。
“老师傅,你说我该怎么办?”宋若娇坐在石凳上,朝扫地僧人问道。
“施主有什么烦恼,不妨与老僧说说。”僧人抬起头,面容清癯,两条眉毛已经花白,脸上几道深深的皱纹,慈眉善目。
“唉。”宋若娇叹了口气:“我爹非要我嫁给我不喜欢的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说完她又觉得好笑,跟一个和尚说这些情情爱爱的,又有什么用。
老僧微笑着看着她:“阿弥陀佛,佛曰,诸法因缘生,诸法因缘灭。一切随缘,顺其自然便好。”
“诸法因缘生,诸法因缘灭。”宋若娇低声念了一遍,对其中的意思一知半解:“老师傅,您的意思是,我应该顺其自然,听我爹爹的话吗?”
“佛曰,不可说。”
就知道问他没用,宋若娇向他道了谢,从凳子上起身,头一晕,险些摔倒。
真是怪了,宋若娇扶着石桌站起来。现在才刚初春,天气凉快的很,自己怎么会感觉热。
心头愈发燥热,热的想把衣服全部脱掉泡在凉水里。
一股腥甜涌上喉头,吐出一大口鲜血,眼前的景象红的像火烧一样,视野慢慢变黑,周围传来叫嚷的声音,最后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