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温瑜不置可否:“我以为你早就明白。”
是啊,她的确很早就明白了。
她看着盛温瑜,眼神里有散不尽的伤:“所以,您当年跟我妈结婚,也是因为她有您想要的价值吧。”
她眉眼里似乎有了些湿意:“您是不是从来就没有爱过我妈?”
说起这个,盛温瑜又沉默了。
好半晌,他才慢慢悠悠的说:“你别再跟我提那个贱人。”
贱人?这么多年过去了,盛温瑜对她母亲的称呼,仍然是一句轻飘飘的“贱人”。
“我妈她还真是可怜,她不顾一切,爱了您一辈子,最后连命都没有了,就只得到了您这么个厌弃的称呼。”
盛南希看了眼窗外的光景,冬日的夜,来的特别早,才过了一会儿,外面就已经被夜色笼罩了,阴云密布,月色朦胧。
像她的心,很凉很凉。
盛温瑜眯着黑眸,“那是她咎由自取。”
盛南希只是没有缘由的笑着,却再不想继续聊着这个话题了,神色镇定:“反正这个婚我是已经离了,如果您想让我复婚,除非我死。”
盛温瑜第三次把拐杖往地上砸了,伸出左手,一个反手就甩了过去,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在书房响起,盛温瑜声音里都在发抖:“你跟你那个妈一个样,都是贱骨头。”
盛南希条件反射,捂着脸颊,脸上火辣辣的,心却坠入了极地冰库。
“您说的对,我就是贱骨头。”所以,她才会想方设法的维护盛世的利益,扫清盛世的障碍。她做的这些,为的究竟是什么呢?
盛温瑜没有作声,盛南希回头看着盛温瑜,距离很近,她看到了他头上夹杂着几缕白发。
她说:“您骂也骂了,打了打了。这件事情我觉得也已经不再欠您什么了,我先走了。”
说完她往书房门口走了几步,突然回了头:“还有一件事,我觉得我妈这辈子,真是瞎了眼,才会掏心掏肺爱了您那么多年,您不配。”
“你——”盛温瑜扯着嗓子喊。
盛南希开了书房门走了出去。
盛南霆正站在不远处看着她,她走过去,停在他面前。
“姐。”盛南霆看着她微微有些泛红的脸,问:“爸他打你了?”
刚刚书房里的那记耳光的声响很大,盛南霆也猜到了发生了什么。
盛南希只是风轻云淡的笑了笑:“他这一次,没有打断我的腿,已经不错了。”
她拿着东西就要出门。
“你要走?”盛南霆盯着她问了一句。
“嗯。”
盛南霆看了看窗外,时不时就闪着亮光,“姐,外面在打雷,恐怕要下暴雨了,今晚就在家里住吧。”
盛南希摇头:“这里不是我家。”
窗外闪过几道光,是闪电,还伴着沉顿的雷声,一场大雨似乎正在酝酿着,随时都会袭来。
“你去书房看着老爷子,估计现在气得不行。如果——”她想了想,继续说:“如果有什么情况,你及时打120。”
说完,她就离开了。
到底是血浓于水,盛南希还是没办法做到对盛温瑜无情无义。
她打了个车,去了丽景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