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良玉露出一个堪称是残酷的笑：“你虽对我无所求，我却对你很大度，没少帮你忙，无论是京都你开的店铺，还是江南你家的生意。”
沈清涵一愣：“啥？”
肖良玉：“虽然你从未求我，但我利用职权之便，为你沈家牟利颇多，你父母就快进长安，你可以同他们细细的问一问，问一问这仅仅半年你们沈家通过官方渠道收获有多丰厚。”
这就构成了一个交易，性质完全变了。
沈清涵将茶盏放在桌上，她怕捧不住再摔了。
肖良玉轻声说：“像这种不求回报的好事，我很少做的，因为是真的很喜欢你。”
沈清涵面皮都在抖：“我可真是谢谢你八辈祖宗。”
肖良玉喝了口茶：“我是孤儿，找不到八辈祖宗，不如好好谢谢我，让白秉恂别再像条狗一样死咬不放。我是内侍省总管，身兼数职，我逃不掉，我身上随便扯出来一条被曝光就是死罪。我若有事，被拉下水的不会在少数，你会是其中之一，白秉恂舍得吗？”
沈清涵冷笑一声，心底后悔，怎么没在茶盏里面下个毒，那这个世界就清静了。
“无非就是脱身官服而已，我现在就请辞，这官儿我不当了，大不了就流放几年，我认了。”
肖良玉：“想的太简单了，你的亲人也会受到拖累。白秉恂想要一路查下去，他的对手是那些高官显贵，皇亲国戚，那些人拿白秉恂没办法，就会拿你开刀。你和你的家人做错事了，一定会被死揪着不放，你认了，你家里人认吗？”
沈清涵恨得牙痒痒：“是你害我。”
肖良玉：“是，但没有人会信我不求回报的帮助你。虽然，我一开始的目的不是威胁你，我仅仅是想要帮你，但眼下我也算好人有好报，该你回报我了。”
沈清涵气笑了，“你这就是强买强卖。”
肖良玉望着她，突然堪称温柔的笑了笑：“沈清涵，你放心，如果白秉恂真到了要大义灭亲那一步，不顾你的死活，我就放过你。”
沈清涵心乱如麻，好半天才突然起身，直接起身冲了出去，她觉得至少不能跟肖良玉呼吸同一片空间下的空气。
她穿的也少，还没骑马，一路步行走到了大理寺。
主簿接待了她，还给端上了热茶，说：“这大冷天的，有什么急事也得穿披风呀。”
沈清涵病怏怏地问：“我什么时候能见着少卿？”
主簿：“恐怕得等会，少卿在审一个重要的官员，就为了拿下此人口供，少卿午饭晚饭都没吃，连口水都没喝上。”
沈清涵越发惭愧，白秉恂在拼命办案，她作为家属拼命扯后腿。
她最多就是贿赂官员求对方别找自己麻烦，万万不敢借着贿赂官员求利益，说到底只是小民求自保的心态，没想到被当成把柄抓了现行。
过了半个时辰，白秉恂满脸疲倦，风尘仆仆地进来。
“清涵，你怎么来了？是沈叔叔他们到了吗？”
“……”
沈清涵下定决心，一字一句地说：“少卿，我来投案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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