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蕊姿吓了一跳,“我还不是替你委屈,倘若不是她朝三暮四,又怎么会招花引蝶,宫里那么多贵女,偏她就陪了陛下一天!我说她是妓女,说错了吗?”
沈清涵:“什么玩意?你什么意思?”
林蕊姿:“你装什么傻,陛下留你一天人尽皆知,赏香宴你都没露面,下贱。”
白秉恂身形晃了晃,险些倒下:“你闭嘴,你无耻,你明知她做不了主。”
沈清涵比了个等等的手势,把白秉恂从地上薅了起来,将人的手臂架在自己肩膀上,她面向林蕊姿,说:“妓女是没有选择的权利的,她只能宽衣解带面向每一个人,但我不一样,我宽衣解带只为了一个人。那你呢?你做得了你自己的主,能为想要的人宽衣解带吗?恐怕不能,你这不就是和妓女一样吗?”
林蕊姿被激怒抬手便要打,白秉恂用手臂挡了一下。
肖良玉慢吞吞的出现:“三小姐雨下的这么大,您要是淋透了,生病了,贵妃娘娘会心疼的。”
林蕊姿气的呼吸急促:“肖公公来的正好,赶紧说说陛下什么时候册封妃嫔,让白少卿好死了这颗心,明白他不过就是野心女子的踏脚石而已。”
肖良玉淡淡道:“陛下对贵妃娘娘情深意重,未曾有册封妃嫔的旨意。”
林蕊姿皱了皱鼻子,冷笑一声:“沈清涵,你也是没用,陛下连个名分都不给你。”
白秉恂笑了:“那就正好跟我回家了。”
林蕊姿哽咽:“白秉恂,你听你的话多荒唐。”
沈清涵头疼的捂住了额头:“都停一停,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大雨天不适合玩三角恋。”
“回家。”白秉恂念道了一句,头重脚轻直往下扎,眼睛半合不合,神志将消。
沈清涵吓得声音都变得尖锐:“白秉恂!”
肖良玉伸手扶了一把白秉恂,转头看向林蕊姿:“三小姐,今日这事儿闹的真的不好看,您别让贵妃娘娘忧心了。”
林蕊姿忌惮着肖良玉,甩袖而去,上了马车才摸见自己脸上有些水珠,也不知道是泪还是雨滴。
外面雨还在下,庚申过来帮忙将跪的膝盖发软的白秉恂送上了车,他先前晕了一下,但被尖叫吓醒,便强撑着神智。
沈清涵拉着肖良玉不放,说:“先生,肖公公知道是怎么回事。是贵妃叫人往我身上泼茶水,引我去换衣服见陛下,多亏了肖公公替我从中周旋,我才免于危险。我见了陛下之后进献了印刷术,陛下赐我做工部郎员外,往后咱们两个就要同朝为官了。”
肖良玉撑着伞:“确实如此,估计不久就会下旨意。”
白秉恂浑身湿透,脸色苍白,眼睛都睁不开,残留的清醒迫使他动了动唇:“多谢你救了清涵。”
肖良玉:“那倒不用,我本来是要害她的。”
沈清涵:“误会解开,就此告辞,我们回家了!”
她让庚申快些驾马车回府,尽快回去换干衣服,治病吃药。
肖良玉目送一行人远去,在这场雨幕里,独他一人。
他踩在水里,步伐稳健,默默回到深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