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秉恂眼帘低垂:“是一场误会,底下的人跟踪的时候在人群里跟错了人,误将三皇子当贼抓回来,微臣已经向三皇子赔礼道歉,也惩处了底下的人,请陛下恕罪。”
皇帝“唔”了一声,道:“既然是误会,你也是一心为国办事,那就算了吧,下次小心些。”
“是。”
二人退下。
夏季多雨,汇报案情的功夫,外面稀稀拉拉的雨珠敲起房檐。
白秉恂山野间走惯了便不以为然,直接便要走出去。
肖良玉一把将人按住,扯着嘴角有些皮笑肉不笑:“白少卿便是急于立功,也该考虑一下天气情况,倘若咱们两个都病了,谁来为陛下分忧?”
小太监已经递上了雨伞,白秉恂道了声谢。
小太监惶恐的说不敢。
肖良玉在那小太监的屁股上踹了一脚:“真没出息,人家大人愿意谢你,那是抬举你,你说不敢你打谁脸呢?”
小太监吓得直接跪地上了。
肖良玉扭头冲着白秉恂阴森森一笑:“少卿,这等没根的玩意骨头软,您别介意。”
白秉恂微微皱眉,不知道这位陛下跟前的红人、御前大总管到底在折腾些什么,但他时间紧迫,沉声道:“还是尽快调近卫军将人都抓进大理寺查证吧,耽误了陛下的差事不好。”
肖良玉撑伞走进雨幕:“不愧是陛下顶顶欣赏的人,这份为国为民为陛下尽忠的心态寻常人少有,哪像咱家这么不知分寸,还顶风冒雨的想同白少卿说一说闲话。该打。”他轻轻的打了一下嘴巴。
白秉恂搞不懂他,没接话,只是加快了步伐。
风雨飘摇禁卫军视线,各个指定地点,冲进房屋将人缉拿。
这个过程中伴随着女子的尖叫声,男子的咆哮声,还有孩子的哭泣声混合在一起任何人都会过敏。
除非那个人是变态。
肖良玉紧紧的握着伞柄,伞面微微倾斜,烟雨朦胧里,他身形消瘦高挑,有一种大刀阔斧的气势,雨珠被风刮的落在他的脸颊上,顺着下巴坠落,恍惚像是一滴泪。他笑着说:“白少卿,往常抄家这种事情都是我一个人督办,寂寞死了,今天有人陪着可真好。”
白秉恂:“不是抄家,是抓人。”他眼见着抓到了人,吩咐将其带回大理寺牢房,紧接着便翻身上马,急于前往下一个地方。抓住人还要审讯往下深挖,要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速度一定要快。
肖良玉上马的姿势也很利索,但他不如白秉恂着急,慢悠悠的晃荡,听到雨幕里那户人家女眷声嘶力竭的咒骂“阉狗残害忠良——”
他勒着缰绳想,这算不算是抢了白少卿的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