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糟糟的地方,果然不能松开她的手。
白秉恂拉着她的手迅速出了红袖招,二人同乘一匹马将人送回沈府小院。
一路上沈清涵又是撒娇,又是卖痴,信誓旦旦的保证和魏若夫断的干干净净,往后长脑子,再不往花街柳巷跑,做一个乖巧的大家闺秀。
电光火石间,白秉恂涌起了很多过去的回忆——沈清涵七岁蛀牙主动表示再也不吃甜糕却在被窝里搜出一袋子糯米糕;九岁表示对偷卖她发钗的丫鬟既往不咎,待丫鬟拿出赃物捉贼拿赃直接扭送官府;十二岁信誓旦旦表示会好好读书却在论语封皮儿里放男欢女爱的话本子;十四岁做生意席面上说的情真意切扭头就算计对方商铺压价购买大赚一笔,还说:无奸不商嘛。最后是多天前,她说和魏若夫一刀两断,今日却在红袖招床下藏人。
沈清涵:“先生,你信我,我发誓。”
白秉恂:“嗯。”他信吗?鬼知道。
沈清涵大概想象不到,她这些年的经历已经让她信用破产了。她还准备着到了沈府门前,依依惜别的时候在你情我浓的亲亲热热一番。
却不想,沈府门口已经有了依依惜别的小情人。
沈清涵定睛一看,盈眉正在同人讲话。
白秉恂翻身下马再将她抱下来,她跑上前去看清了另一个男人的脸。
“小姐!”
“沈小姐。”
“陈秀才!”
“白先生。”
大家胡乱地叫着,陈秀才非常热情的向白秉恂行礼问好,非常高兴的说:“白先生,我已于日前考入了国子监。”
白秉恂点头:“你很不错。”
陈秀才沾沾自喜:“只是拼尽全力而已,相比起先生天资异禀才学过人还差得很远。”
沈清涵强行挤到了两人中间,瞪着陈秀才:“叫什么先生?这是我先生,他可没喝过你的拜师茶。”
陈秀才的脸一下子就垮了:“要不是沈小姐撒泼打滚的阻拦,我又怎么会敬不了拜师茶呢?”
沈清涵:“你资质太差,本来也不能拜我先生为师。”
陈秀才:“沈小姐这么说我?那沈小姐如今可会作诗了?”
沈清涵:“自然会了……嗯……啊……就……惟其如此,所以如此。若要如此,何苦如此。”
陈秀才笑道:“能写得出这四句,还算不上白痴。”
沈清涵攥起小拳头,要锤爆他的狗头。
白秉恂从后将人搂住往后拖,盈眉拦在陈秀才跟前,强行将两人分开,以防止酿出更大的血案。
盈眉道:“陈大哥,要不然你今天先回去吧。”
陈秀才:“可是我做了一首非常棒的赋,想让白先生看一看。”
沈清涵凶巴巴的伸手:“你拿来我看看,你写的好在哪?”
“好在饱学多才,博古通今。”陈秀才立刻将自个儿写的东西递了过去。
沈清涵放眼一瞧,题目就叫做“四月八日偶遇白少卿有感”,通篇都是拍马屁,夸赞白少卿容貌性格聪慧的词藻堆砌,不禁让人生出一股什么玩意的想法。
白秉恂当然很好,但我夸就行了,你不许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