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若夫神色晦暗不明的盯着她,余光留意到床榻上一抹刺目的红,瞬间胸口被刺痛:“你这是在作贱你自己!”
“这不叫作贱,这叫快乐。”
“你!你信不信我……”
“杀了我?”沈清涵歪了歪脑袋,口吻嘲弄:“凭什么?你我一无婚约,二无夫妻之实,你就算是捉奸也得捉你自己家的呀。”
魏若夫气的脑袋充血,但转念冷过来想,从前他们恩恩爱爱,沈清涵对他尽心尽力,如今仓促之下随便拎了个人便爬上了床,这也是在作贱她自己,她这是在以此发泄愤怒,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她绝望了,她以为这段感情无疾而终了。
他脑海中千回百转,过了好半天,说:“你是吃醋了,是在恨我扔下了同你的白首之约。”
沈清涵惊愕,这是哪来的神逻辑?
魏若夫满腹怨气,又恼又恨又伤心,但触及到她微红的眼瞳,终究还是心软,念着大人不计女人过,沉重的说:“我原谅你。”
沈清涵:“???”自己是需要被原谅的那一个?她怎么不知道?
“我有东西要给你看。”魏若夫扯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起带着就往出走。
门口盈眉守着,听着砸的动静已经心惊胆战,又见着三皇子裹挟着沈清涵出来,顿时大惊:“三殿下,天子脚下,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沈清涵风轻云淡的说:“你先别慌,我去去就回。”
盈眉忧心忡忡。
魏若夫将沈清涵塞进了马车,并催促车夫快点:“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吗?”
沈清涵:“你花三万两买我发髻上的一朵野花。”
魏若夫眼神放柔:“你看,你全都记得。”
沈清涵眼底隐隐有血:“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此生不敢忘。”
魏若夫太擅长说漂亮话了,可不能听一个男人说了什么,得看他做了什么。她就是太晚明白了这个道理,才满盘皆输。
魏若夫尚不知她的恨,以为此事有回转的余地,声音越发柔:“我知道咱们两个的关系出现了问题,但我不认为东西坏了就要扔,可以修,可以补,人活着谁没错过呢?”
沈清涵闭上眼睛:“是啊,会错过。”
魏若夫掷地有声地说:“有错,但不会错过,你我永远不会错过彼此。”
马车最终停在霞晖阁前,魏若夫回身想要将她抱下来,她拒绝了,自己跳了下去。
他带着她径直上了二楼,在房门口试图将她眼睛捂上。
沈清涵闪开:“不必了,不就是萤火虫吗?”
魏若夫错愕:“你怎么会知道?”
她直接将门拉开,房间的窗户被黑布蒙上,只能看见星光点点。人站在门口用脚挡着门,任由萤火从争相飞出来。
纤弱的翅膀扇动,细弱身躯发出微弱的光芒,飞舞在空中就像陨落的星星,拂过人的发髻,仿佛是烟花绽放在了耳畔。
这很浪漫,在一片萤光映衬下,情郎的面容都更加英俊。
可惜仲夏七月,腐草为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