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门口壁灯熄灭，整个酒吧也在短暂的光明后重新归于黑暗。
站在空无一人的大厅内，顾澄静静地等待着。
直到双眼重新适应光线黯淡的环境后，那些影影绰绰地陈设让他又一次笑出声来。
原来黑暗本身也是一种明亮呵。
关掉勾勒门牌的霓虹灯，把铁艺闸门落下，顾澄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保落锁后他才站起身。
一直在门外等候的唐尼，带着原先在带江市各区的青社驻馆们静静地看着顾澄把这一切做完，等他转身后才迎了上来。
脱下李纯揆送的那件外套，顾澄仔细地叠好递给唐尼，又从他手里接过黑色大衣穿在身上。
穿戴完毕，
扫视一眼在沿街一字排列、黄色的警示灯不停闪烁的轿车，才皱眉问道：“都来这里做什么，安排给你们的事情都办妥了？”
发现顾澄表情有些阴郁，虽然身为瑞草区的驻馆，但此时鱼主却表现依然拘谨，“顾主管你放心，我们都已经提前吩咐下去了，只要你通知一声，兄弟们随时都可以开始。”
顾澄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打开唐尼递过来的雪茄盒，一支支分发下去。
把手中最后一支雪茄细心切好塞给唐尼，顾澄又帮他点燃后才低声询问道：“我那位学姐到了?”
白色的雪茄烟雾遮不住唐尼眼神中得意的目光，又使劲儿啄了一口，才弯腰凑到顾澄耳边反问道：“乖乖地叫声姐夫，我就告诉你。”
“你大爷”，顾澄脸上一黑，“我就知道当初不该托你帮忙，前面的投资打水漂不说，还赔了个姐姐出去。”
“我把你学姐已经带到了，人现在就在鱼主车上”，唐尼在顾澄肩膀上重重地拍打两下，又用眼神示意鱼主所在方向，“至于鱼主这个人你也熟悉，以后就让他跟着你，这个人还不错，靠得住。”
看到鱼主正在看向他俩所在的放向，顾澄举起雪茄朝他微笑示意后，回头看向唐尼，“多会儿走？”
仿佛想把繁华的罗德奥街全装进自己眼中，唐尼语气中不无眷恋地唏嘘道：“这边家当全不要喽，带上老娘明天一早飞机一起去吕东那边，这辈子大概就不回来了。”
“其实...”
“行了，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就没意思了。其实自打那天把你姐送到柳京你老师那里被保护起来，我就知道我今后是回不来了。”
“那你...和我姐，都知道了？”
“鲸落嘛，你老师有告诉过我们”，唐尼自嘲地笑着摇摇头，“没想到啊，你说在二监的时候，我怎么会觉得你这么个瘦瘦弱弱的读书仔需要保护，还一心一意地想把你拉进社团？好嘛，现在社团没了，有家难回。”
“对...”
砰！
“二五仔。”
随着唐尼一拳挥出，顾澄只感觉自己的胃里如同翻江倒海一般。
没等他缓口气，唐尼另一拳又结结实实砸在了他肚子上，“这是替你姐打的。”
哇！
连续两击重拳，让顾澄把不久前喝进肚里的酒水全都吐了出来。
“你们在那边等会儿啊，顾主管喝多吐了。”
唐尼若无其事地朝看向他们的鱼主等人解释一声，把手敷在顾澄后背轻轻拍打，一边压低声音凑到顾澄耳边说着，“你姐还让我告诉你，有本事这辈子你都绕着她走，不然见一次打一次。
来，拿纸巾擦擦嘴，顺便朝他们笑一笑。。”
擦去嘴上的污渍，顾澄忍着剧痛扯出一副笑脸，“刚才喝的酒后劲有些大，这一吹风就受不了，大家见笑了啊。”
唐尼用双手把弯成虾米状的顾澄生生箍着站直，又附身细心地用纸巾帮他把大衣上的污渍擦去。
仔细端详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