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素拿起了勇气，一把推开顾北丞，“你二话不说杀了我的贴身婢女，我还容你站在这里，我也是给足了你面子！可倘若你再得寸进尺的话，我也定不饶你！”
“好歹我也是堂堂翎王的正妻！在事实尚未明朗之前，你这么做，根本就是不耻！你能控制皇上，但你控制不了我！”
姜素大吼了他一通。
此时此刻，什么尊卑礼仪，什么规矩，全部都成了狗屁！
她只知道，她的阿敏死了！
为了维护自己，被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疯子活活给杀死了！
“那又怎么样？”
顾北丞冷笑，“父皇已经下旨，要是一个月之内，徐子其还是没有音讯，就剔除他的爵位，没收他的一切，包括他武安君的名分。到时候，你觉得你还能剩下什么？”
姜素心头一哽。
此刻她毫无反驳的欲望。
起初派兵是皇上的旨意，如今徐子其失踪，第一反应不是派人去寻找，去查实情况，而是将徐子其当做逃兵来通缉……
果然，曾经的荣宠，也不过是强者才配有的殊荣。
而今失败，曾经所有的光环都将不复存在。
见姜素不再言语，顾北丞以为自己对她的打击已经奏效，于是更加大力度的讽刺道：“你男人，如今已是大势已去了。”
他说着，靠近了她一步，“徐子其现在已是暮气之人，即使活着，也不过苟延残喘。因为我知道——”
他停顿住话音，凑到她耳边，压低嗓音：“他中了毒……”
姜素震惊，往后退却了两步。
“果然是你？”
她紧盯着顾北丞，眼泪涌在了眼眶之中，泛起猩红，“果然……是你给他下的毒？”
顾北丞展开笑容。
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眼含深意道：“诶？你这可就冤枉我了。给他下毒的人，还真不是我……”
“你好好回忆一下，他中毒大概经历了多长的时日？在此之前，最视他为眼中钉的人，是谁？”
顾北丞的提点，姜素很快明白了过来。
早在他发难将矛头直指徐子其之前，最和徐子其势如水火的，自然是顾北屿了。
顾北屿……
闹了半天，竟然是他……
敢情她猜测了这么久，居然猜错了。
姜素努力回想了一遍前因后果。
猛然想到，徐子其有一天从虎贲营回来时，手上受了点伤。
而这个伤，正好是薛凌！
薛凌跟盛焕，又正正是将皇后和大皇子这一帮篡位叛贼揭露在世人面前的开端！
隐藏得这么深，难怪她一开始什么都没发现！
“纵使始作俑者是顾北屿，但你当时不也是在充当他的狗头军师吗？”
姜素更加的不愿意给顾北丞好脸色，“顾北屿是真小人，而你，也只是个伪君子！”
“好一个伪君子。”
顾北丞勾唇，“就算我是伪君子，但你们最后，一个一个不都败在我的手里？”
姜素冷哼一声，“其实，我有一件事想问你。”
“你问。”顾北丞点头。
现在他心情不错，就算姜素提出再过分的言辞，他都愿意原谅她。
让她活着，之后他好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