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幽幽醒转的老头子,睁眼看到了徐子其这行人,连忙大声呼喊。
这一声,将还在昏睡中的其他人叫醒了过来,纷纷起身跑路,那眼神就跟见了鬼似的。
甚至还有一个小儿,捡起地上的石头朝徐子其身上砸来。
因年龄尚小,好几天不曾吃饱饭,没力气,一扔石块儿,反倒自己先摔在了地上。
徐子其快步上前,伸手打算将他扶起,却被小儿给挥开了手臂,“走开!别碰我!你们都是些坏人!”
“放心,我们不是坏人,是来帮助你们的。”
徐子其对孩子颇有耐心,再度伸出手去。
这时,一个浑身泥土面色憔悴的妇人厉色冲了过来,一把推开徐子其,将小儿护在怀中,“别碰我的孩子!你们有什么可以冲着我来!”
这样的抵触情绪,让徐子其内心一诧。
抬头看向夜倾,夜倾亦是满脸复杂。
他们赈灾过好几度,还从未见过这种情况。
“这位婶子,我们是从京城来的,请问,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夜倾首先开口询问。
“京城来的?你们果然是京城来的!”
妇人的脸色愈发的难看,将孩子搂的更紧,“来了一波害我们还不够,如今又来一波,是想我们鄠县的百姓绝了户才肯甘心吗?”
“这……”
夜倾被怼得一时哑口无言,无奈的看向徐子其。
徐子其沉吟了片刻。
心里大概想到,顾北屿在鄠县,估计是做了些不得当的事。
“去,先把吃食发给这些灾民。”
徐子其对夜倾吩咐了一句。
夜倾照做,将带来的干粮食物都分配给了县城内目之所及的灾民们。
徐子其拿了三四个馍馍,递给母子俩,“来,吃点东西。”
起初母子俩有些犹豫,但妇女见儿子看着白面馍馍饥肠辘辘两眼放光的模样,还是接了下来。
小儿狼吞虎咽,险些被噎了过去。
“别急,慢慢吃,若是不够,再管我要。”徐子其轻勾了勾唇。
虽然戴着白巾看不见表情,但母子俩还是感觉到了徐子其的善意。
“公子,看得出,你是个好人。”
妇女的态度客气许多,随即又望向另一边咬牙切齿道:“比那个什么大皇子,不知强了多少倍!”
“他勾结狗官,侵吞救灾款,致百姓于水火!简直不配为人!”
“那他现在人在何处?”
徐子其刚把话问出口,招一波人浩浩荡荡的闯了进来。
将躺在地上的一些男性拎了起来,“都起来!都起来!都给老子起来!”
“一个个还在这里躺着做什么,躺着那大坝谁去修啊?还想不想吃饭,重建家园了?”
为首的差头子往一些病得摊在地上的人身上踹了两脚,恶狠狠的骂道:“快起!装什么死呀!”
“你……你们这种人以后一定会遭报应的……咳咳…”被踢的男子当场咳血,颤着手指着差头子诅咒。
“呵呵,报应?”
差头子听得乐了,蹲下身去,掐住男子的脖子,“告诉你吧,你们这些刁民搞得那个什么起义军,已经被大皇子给擒了,你还敢在这儿嘚瑟呢?”
“不去是吧?”
差头拿出匕首,拇指摩擦着刀锋,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行啊,反正你都病成废物了,那我就提前送你去阴曹地府!”
就在差头子要握住匕首捅死男子之际,徐子其迅速上前,一脚踹掉差头子手上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