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腾腾，模糊了整个卫生间。
夏丁露出了个头，枕在木桶边缘，看着天花板。
视线突然有些模糊，他有些晕。
不是因为喝酒，而是因为，缺氧？
夏丁调整自己的呼吸。
他以前在北方澡堂洗澡时也遇到过这种情况。
冬天澡堂的通风性很差，许多人一起澡的话，澡堂里弥漫着水汽。
夏丁有次在澡堂洗澡，发现头突然晕的厉害，大脑缺氧？
他几乎要闭上眼睛。
他蹲下，让血液更加顺利地抵达大脑。
可他发现不行，因为澡堂太闷了，时间久了，情况可能会变得更糟。
他需要马上离开这个洗浴间去通风的地方，他怕蹲久了，就没有力气走出去了。
其实夏丁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立马求救，他身边就有不认识的学生。
可现实却是，夏丁蹲下后还装模作样地在洗澡——他不想向别人求救。
“我可以的。”
夏丁慢慢站了起来，然后脚步虚浮地走到了走廊上，这里氧气似乎更多一些。
但夏丁的状况并没有得到太大的改善。
走出澡堂才是明智的做法，可他没有穿衣服，夏丁不想出去。
他坐在走廊的休息椅上，靠着椅子，视线越来越模糊。
夏丁感觉自己要死了。
几个同学从他身边走过。
“或许我还可以求救。”
但最后夏丁也没有。
他只是靠在椅子上，慢慢调节呼吸。
最后，他缓过来了。
之后他类风湿复发，去医院检查，发现他还缓了贫血。
夏丁觉得现在自己也是因为贫血，缺氧，导致他头晕眼花。
“我应该出去。”
这里是家，裸着身体出去也没什么。
可是夏丁发现他动不了了！
他的手软绵绵，没有力气。
头也越来越晕。
视线越来越模糊。
夏丁开始慌了。
难道他要死在这里？在家？刚和家人团聚之后？
“不！”
夏丁绝望地想要喊出来，却没有力气。
“夏丁！夏丁！”
恍惚间，夏丁听到了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是顾诗韵的声音。
“顾诗韵！”
夏丁睁大了眼睛，整个人猛地从木桶中爬起。
夏丁突然意识到，刚才和家人一起的时候，他没有看见顾诗韵！
“怎么可能呢？”
“我带她一起回来的啊！”
“她去哪了？”
夏丁的头开始发痛。
“刚才谁在叫我？”
“夏丁！夏丁！”
夏丁再次听见了顾诗韵的呼喊。
“你在哪，顾诗韵？”
“我就在你身边啊！”
“你在哪？”
夏丁看向周围，他在卫生间里面，里面只有他一个人。
“我在你旁边。”
“我没看见你！”
“你在睡觉，你做梦了，醒醒，醒醒，夏丁，夏丁！”
顾诗韵空灵的声音开始变得真实起来。
“做梦？不，不，不要！”
夏丁猛地睁开眼睛。
昏暗的房间，顾诗韵站在他身旁。
夏丁看着顾诗韵，慌张的说：“我在做梦？”
“现在你醒了。”
顾诗韵平淡说道。
夏丁拿住枕头遮住了自己的脸。
“为什么，为什么……”
一滴泪水从夏丁的脸颊滑落。
“为什么……”
“为什么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