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是演那个捧着鲤鱼精拔下的麟片献给观音娘娘的丫鬟。记得那句台词是“娘娘,麟片在此,从此天庭落凡尘”。
今天晚上坐在房间里的卫红让我感觉有些陌生。她像我们从小看到大的戏子一样画了脸,显得有些虚假。
她和一个戴了鸭舌帽的后生并排坐在床前,床上整齐的叠了八床被子,被面都是明晃晃的红色。被子上方并排放着两个红枕头,枕头中间坐着一对塑料洋娃娃,看穿衣打扮是一男一女。
我偷眼望了一下,不禁脸红了。今晚,这个和我一起长大的女孩子就要和眼前这个男人在这张床上睡觉吗面对一个陌生人,她会不会害怕是不是过不了多久,他们会升级成为爸爸妈妈,有一个像洋娃娃一样的小孩
婚宴是第二天中午进行,因为是男人嫁给她,所以卫红和她的新婚老公一起坐在床前给来宾抓糖果花生。
那后生倒也真的像个小媳妇似的低头坐着,并不说话。小小的婚房来来去去挤满了人,空气有些暧昧的甜蜜。我的心里有些难过,卫红就这么把自己给嫁了,她和他之前认识吗她们谈过恋爱吗她幸福吗
因为客人多,我并没有机会和卫红多聊上几句。手里捧着花生糖果,我和母亲小心翼翼的避开猪屎尿冲开的小道,回了家。母亲叹口气,“一年辛辛苦苦养猪,弄的家里臭哄哄,也没见家里多少宽裕。希望这个女婿招进来,早点撑起门面,生活过好一点吧”。
卫红的老公是在一年之后显示出他的与众不同来的。那时候卫红刚生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儿在做月子。突然他老公就躺在地上口吐白沫,浑身抽搐。
一家人哭天抢地手忙脚乱的把人弄到医院,这个老公倒是慢悠悠地醒转了过来。原来他知道自己的病,这是娘胎里带来的“癫痫”,土话叫“猪娘疯”。一般情况下也不发病。但是再控制的好,遇上身体劳累情绪波动,一年总会来那么一两次倒地吐白沫。
也就是说,她这个老公看起来挺壮实,其实银样蜡枪头,不能顶门立户。辛苦赚钱的事还得卫红自己来。
我听到这个传闻时,卫红已经不再跟着她的舅妈“穿棕板”,她和她的女伴们去了温州。
这一年,卫红21岁,她在温州的小作坊里组装一次性打火机。在这里,她遇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