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已经滚回瑞士，怎么还留在这里？”
谢小荷隔着透明度不高的塑料袋已经看到了里面装肉的盒子，搓搓手，已经在那边拿签子准备串羊肉了，然而她这边迅速进入状态，一仰头看那边两位男士站在那里，一副僵持到底的架势。
她穷凶极饿，长嘴就喊：“肉呢！我的肉呢！顾阑！”
“顾阑！别偷懒，快点过来帮忙！”
谢小荷也只会那样喊他，李善仪一边把菜择了，端着盆子过去洗菜，分出点眼神看他们几人。
顾阑用劲拽过袋子，不料顾寒声顺势松开手，看着他往后踉跄几步，自己不咸不淡地说：“小心点，这么年轻就站不稳了。”
对面的顾阑黑着脸，提着东西走过去，谢小荷伸出双手来接，他把袋子往桌上一放，闷闷地，跟她一起干活。
烧烤炉下的炭已经烧起来了，往外冒着热腾腾的雾。
天台上开了灯，两边的房子中间那面矮墙打掉了，做了一条临时的通道，看起来天台上是连着很开阔的一片。
天色很晚了，不过这样的时候，深蓝的天幕却也别有意境。支起的户外灯高高的往下撒着温馨的柔光，照得烤串也色泽漂亮。
谢小荷肚子有点空，脸颊和鼻尖冒着油光，因此手上的动作更快，李善仪洗完菜，她和顾阑已经穿完了，面前的盆子堆满了肉串。
滋滋的肉香绕到他们面前。
几人循着味道看过去，看到的是顾寒声半俯身在烧烤炉前，袖子挽起，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臂，热气从他周身绕过，像是就要羽化登仙了。
他往烤肉架上慢条斯理地翻动着烤肉，行云流水地端过装肉的盘子给李善仪。
“我以为你是那种生活不能自理的类型……”谢小荷嚼着五花肉，她已经做好吃到生肉或者烤过火的硬肉的准备，没想到竟然比想象的更好吃。顾寒声这个看着五谷不勤的江州人，居然也能烤的火候适中，外酥里嫩。
她瞪大了眼睛，嘴巴比脑子快：“我是说，你以后破产了的话去烤肉也能赚钱。”
“谢谢你的称赞，我会参考你的提议。”
顾阑脸上没有表情，他只是平静的在心里想：“顾氏现在把顾寒声也逼疯了。”
顾寒声没有在意这些奇怪的眼光，他认真地看向李善仪：“你对烧烤师傅的手艺有什么评价？”
李善仪用签子扎了一块，放进嘴巴里，她也慢吞吞嚼着，吞咽下去。
她似乎真的认真品尝，随后微微点头，说：“不错，烤肉的任务交给你和顾阑了。”
转头一拍顾阑的胳膊：“学徒小顾，去吧。”
顾阑的表情不算好看。
但李善仪的要求他从来没有拒绝过，他闷不做声把盆端过去，站在烧烤炉的另一边。
只有小荷低下头埋头猛吃，她藏不住事，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异样。
李善仪尝不出味道，是只有她们两个知道的秘密。
在她心里，吃好吃的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所以她每次看到李善仪吃下那些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味道的食物，就会想，李善仪一定觉得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