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年节格外有气氛。
李阅水几年没回家，格外享受此刻氛围，时不时去厨房招惹张梅，气的张梅拿筷子去敲她的头。
不过是多呆了一会，张梅又开始老生常谈，那些俗套论调，“过了年你都二十五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哥都会走了，你怎么连个男朋友都没有呢。”
李阅水连连告饶，张梅却说的越来越起劲。
这时响起来的门铃声格外恰到好处，李阅水高举双手做投降状，”好妈妈，我去开门。”
这扇老旧的朱红色门多年没有换过，开门时也有了吱呀的响声，李阅水本还有点走神，想着哪日劝他俩搬去新屋。
泠冽寒风却夹杂着檀香气将她包裹，仿佛误入雪山顶一座庙宇，半生罪孽荡不清，净是红尘的味道。
门外人带着一身风霜，黑羊毛衣叫他穿出一身贵气。再往上就是那张熟悉的脸，清清冷冷，骨相绝佳。
哥哥先投入目光，一如多年前一样同她打招呼，“昨天到的？”
哽住的倒是李阅水，她沉默侧身，不愿去接他的话茬。
李过川倒是始终如一的包容，轻笑一声，“瘦了。”不等她回答，便轻巧掠过她，转身去同张梅聊天。
一片和乐。
倒显得别扭的李阅水像个外人。
这种不可言说的氛围延续到了饭桌上，难得人齐，张梅都欢快的多饮了几杯，酒后总是绕不开那个话题，给李阅水做思想教育，“人到什么时候做什么事，你看看你哥，该工作工作，该恋爱恋爱……”
后头还有些什么话，李阅水有些听不清了，她猛然抬头，看向餐桌边那个连微笑弧度都不曾变过的人，他甚至不会抬头看她，李阅水喉间突然哽了一下，有些话就不过脑子，较劲一般说出来，“我也恋爱了……”
这回换别人惊讶，其中有一道目光，格外复杂炽热，她装作不察。
李阅水竭力忽略别人的目光，将就的说下去，“还没来得及说……”心里却很是快意。
事发突然，一时有些编不下去，还好今日如有神助，总是恰到好处被打断。
李阅水手机叮一声响，她连忙低头点开，多像是欲盖弥彰。
来联络的倒真是她假想的恋爱对象，不过讯息却露骨的多。
[见到你哥了？
是这样聊的话题，她本也不打算回。
那人却不知进退，紧跟着一条追过来逼她面对。
[怎么样？是不是一见到亲哥哥，骚逼就湿透了…
现实哪有他想的那么风情万种，一地鸡毛而已，避之不及，哪来的湿意。
她只好回他，免得他以为她在这边过什么好日子。
[水］太混乱了，闹成那样子还得一起吃年夜饭。
她也能猜得到那边想象到她的窘状，一定乐不可支。
这头父母喝的都有些醺醺然，张梅大着舌头点她的脑袋，“明天再拷问你！”
她乖巧一顿一顿，目送二人相携走进卧室。
对面那人沉默了，开始一口接一口的饮酒，头也不敢抬，之前的游刃有余也倒像一场表演似的。
李阅水嗤笑，也心和他对坐，连寒暄也不愿，便直接进房。
大年夜，W倒有闲心去打听她的事，「在家，不好意思对着亲哥发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