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喜欢甜的,但似乎酸的她也喜欢。虽然我不能明白,但希望她看到柜子里的糖会开心一些。”
“我是不是太凶了?”
“很多时候我不能明白母亲的一些做法,但现在我可以明白的唯一一件事那就是,阿月需要有人陪着。”
“也许我并不是一个称职的哥哥。”
“在前往芬兰前,我应该告诉她的。可我却希望她能同我离开。是不是太自私了?”
“人生碌碌,竞短论长,却不道荣枯有数,得失难量。”
......
前面大多数是记录着江停在学校的一些事情,往后都是关于阿月的。
眼前不知何时已经模糊了,泪水滴落到纸面上,我失声痛哭。
那时的江停对我来说就像一个救赎,一个温柔的、残忍的救赎。他那时只是我的哥哥。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心里有很多不明白的事,我不明白原来我哥也会在乎我,他也会把我的喜欢记下来,可为什么又要那么冷漠地对待我。只是过了一年,他就能轻易的变成另一个样子吗?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接踵而至,心里的答案越来越清晰。
我想我明白了,好像一切事情都如同太阳升起而豁然开朗:我哥一直都将我看作妹妹。
我好像刚刚想起一般。是啊,从始至终我都只是他的妹妹,所以他才会对我那么照顾。而现在我再也不是那个小女孩了,我长大了,我再也不需要依赖着江停了,于是我连妹妹这个身份而得到的垂爱也消散了,因为那些本就不该是我的。
所以他需要去过那些不被我霸占着的生活,他要过一个没有我存在的生活。所以论他离开,他和优安在一起,都是他的选择,而我,只是他路上的绊脚石。
心里的痛楚似乎消失了。我把本子合上,慢步离开了这个房间。
关上门,隔绝了江停的气息,我如同濒死的鱼类一般大口喘息。
哥,是我了。
是我一个人的问题。
一切都是我的,是我如此自私想将你占为己有。
思绪回到第一次出去那天,江停温柔地看着我,那双黑眸如同深潭将我一点一点拉下去,我听见他变得稍稍温和的声音说:不丑,也不恶心。
怎么会不恶心呢?那双手臂如此肮脏,遍布淤青以及疤痕。
也许在那时,我就已经陷进去了。
我如此对不起沈阿姨以及江叔叔,他们对我如同亲生孩子,而我却想要我哥能一直陪着我,我却想要霸占他们唯一的血肉。
温月,你太自私了,你太自私了,明明是一个从阴暗里被人救出来的孩子,明明孩童时期就已经知道什么为善什么为恶,什么是对什么是,可你偏偏还是看着自己做着误的事,做着如此厚颜耻的事。
“沈、阿姨,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我哽咽着,一字一句地说。“是我太自私了,也许,那时的我不该拨打您的电话。”
我的心不断的抽搐着,剧烈的颤抖着,哭得几乎有些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