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知县那莫名的信任从何而来,以及老主簿略显吃惊后又胸有成竹的模样有些耐人寻味……
但!
这些都不重要!
“这玩意,可否先行打开?”宁靖平举双手,晃了晃上面的镣铐。
在游知县的示意下,很快先前那一胖一瘦的牢役就上前帮忙解除。
反正这里是公堂,也不用担心宁靖会趁机逃掉。
卸去镣铐的宁靖活动活动了下筋骨,坐到那老王头的尸身前,默念片刻,一把将白布全部掀开。
“活人遭受火灾焚烧,一双手脚定是皆都成拳缩状。”宁靖说着指了指老王头的手脚,虽然已是焦炭一般,但仍旧能够清晰看到两者都是呈放松状态。
“火逼奔挣,嘴张开,气脉往来,其嘴鼻内必有烟灰进入。”
“若是死后焚尸,其嘴已闭且气脉停滞,故烟灰不得入其嘴鼻!”
说话间,宁靖已然强忍着恶心跟害怕,将老王头的嘴巴打开,其内赫然没有出现什么烟灰。
“快看,那嘴中并未见到烟灰,看样子,老王头岂不是先被杀死之后再被火烧焚尸?”
“要是按照刚刚的说词,宁小哥在放火之时那老王头还活着……”
“这还不明白吗?分明就是有人故意想要栽赃陷害!”
大堂外吃瓜群众都能瞬间明白的道理,那些官老爷自是如此。
游知县倒是没有太大反应,只是那老主簿一副如同吃了屎的样子表情非常难看。
说完这些的宁靖,才算是真正松了口气。
好在他是一个合格的键盘理论学者,什么都懂一点……
“你这贼子,证据面前还敢胡言乱语,你……”老主簿伸着颤颤巍巍的手指,还试图说点什么挽救局面。
咚!
一声惊堂木,震慑人鬼神!
“安主簿,这公堂之上到底我是主审,还是你是主审?”游知县仍旧还是那副慵懒模样,只是浑浊的眼神深处似乎多了一抹精光。
“这……这……下官知罪!”安主簿好似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倒在座椅上,他的反应,有些太不应该了。
“你二人,说说吧,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突然被游知县点名的殷温娇与戴盛男,此刻就跟丢了魂一般,颤颤巍巍不知所措,口齿都没有先前那般十分之一流利:
“回……回……回知县大人,我……我……我……”
“尔等最好如实招来,难不成,还想试试我大仁的刑具不成?”随着游知县这一声落下,殷温娇二人胯下竟是传出一股异味,顷刻变得湿润起来。
全身就像被蚊虫叮咬,哆哆嗦嗦:
“知县……知县大人,不关小的事啊,都是那梁二公子让我们这样做的!”
“他让我们把宁靖约出来灌醉,然后带到那里去,丢到小院后,因为太害怕我们就离开了。”
“之后发生了什么,我们是真的不知道啊!”
梁二公子……这个名字一出的时候,大堂众人明显有些许忌讳之意。
宁靖很快就在残破记忆中,找到了一些与其相关的信息……梁家在落狐县可以称得上一方霸主,产业涉及衣食住行等等。
可以说,在落狐县消费的任何一枚铜币,都可能跟他们扯上关系。
这梁二公子,自然就是梁家家主排名第二的儿子。
也难怪,就连游知县那古井波的脸上此刻都是眉宇紧锁:“去,将梁家二公子传唤过来。”
一旁衙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都不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