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逸官!”这时茶馆门口站着一位大叔,那大叔脸上有着时间留给他的皱纹,嘴边的胡子像是能扎死几只蚂蚁,穿着倒是并不将就,不过怎么看都像是刚从泥地里爬出来一般,手中还拿着一把竹棍,气势汹汹。
“嘿嘿,师叔,您这上哪去了,怎么整成这样啊。”赵逸官明知故问的说道。
时间回到两个时辰前,那时候那位师叔正在追着赵逸官满街跑,就在马上追到时,赵逸官一个起跳,翻身,越过前面的石墙,消失在师叔的视野里。
师叔追的急切,也是一个直接起跳,翻身,越过面前的墙,出乎意料的面对他的是一个泥坑,那是赵逸官辛苦搞的——送给他师叔的礼物。
“滚过来!”师叔朝赵逸官吼道。
“哎,好。”赵逸官也是识趣的主,屁颠屁颠的走了过去。
师叔看着赵逸官走来,转身走出了茶馆,赵逸官跟在师叔后面,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师叔……”赵逸官小心翼翼的和他的师叔试图搭话。
“这时候想起我是你师叔了?坑我的那个劲上哪去了?”师叔拿起手中的竹棍,朝赵逸官挥去。
“师叔!师叔……”赵逸官躲得及时,那竹棍并没有打到他。“哎呀,师侄知道了,师叔大人不记小人过呗,心胸别那么狭窄,大不了我在让师叔坑回来嘛。”
“你丫的小兔崽子,打起你师叔的主意了。”
“您坑我的也不少啊,您都忘了?要不师侄给您回忆回忆?”
赵逸官继续道。“我五岁那年,您让我帮你偷隔壁王大娘家,母鸡刚下的鸡蛋,结果你转头就给我揭发了;还有,说什么去深山让我历练历练,结果我被山里的野兽搞得丢了半条命;怂恿我拔老刘头胡子的也是你,还有……”
“停停停……少和我耍贫嘴,老子那是教育你。”
“您可真有脸说出这话。”这句话是赵逸官压低了声音说的。
“嘀咕什么呢?”
“没什么……”
说着,师叔给了赵逸官一个竹牌,这是让赵逸官办事的前兆。
“师叔您这是做什么呢,您就别坑我了啊!”
………………
村子不大,集市也是在村子里的街道上,老百姓没达官贵人那么讲究,挑着一个地儿,就地儿而坐,吆喝起来就行了,人多了,自然而然成为了小集市。赵逸官和他师叔,师父住的地儿并不算远,也就是村的最东头。
“师父!您可要为徒儿做主啊。”赵逸官抢在师叔前面进了院子,身型熟练的跪倒一位公子的面前,那位穿着倒是将就,可以用“冰清玉洁”来形容他,身型却掩盖不住经历过世间沧桑所打磨出来的双目。简直与赵逸官的穿着形成鲜明对比,那人手里还拿着刚要准备喝的茶碗,这时突然被打断,脸上露出了不易察觉的不满之情。
“渍,做什么主?”师父有些不满的开口说道。
“赵玉辞!你要为你师兄我做主啊!”师叔在师父话音刚落,就跪地,脸上似乎还带着泪痕。
“师叔,你可真不要脸。”赵逸官嫌弃的说道。
师父和师叔是同辈分,按理说是不用跪的,可师叔才不管那些,他的性子当真像赵逸官所说的那般——不要脸。
师父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奇,随后恢复了平淡的神情,师父可以说对于眼前的行为习以为常了。
“够了。”师父抿了一口茶说道。
“师父,您不能这样看着您的乖徒儿被这奸人白白欺负啊。”赵逸官说着,可怜巴巴的往前多跪了两步。
师叔刚要说话,师父示意先等等,师叔的话也就堵在嘴边没能说出来。
“官儿,你倒是说说,这奸人怎么欺负你了,为师好为你做主。”
“这……”,赵逸官火速在脑子里想着接下来要编的瞎话。
赵逸官开口,“这师叔他骗我说师父爱吃的糖葫芦今天一文钱两串,便宜,徒儿也是想孝敬师父您,结果……结果……卖糖葫芦的那老张头,说我钱给少了,我这一问才知道,原来还是原价,我钱没多带,想问师叔借,结果师叔自己独吞了,我心想那不成啊,只能赊账,再后来徒儿被人打了,我这才知道……原来……是师叔他陷害我,师父……您得为徒儿伸张正义啊……”赵逸官说着用衣袖擦掉眼里拼命挤下来的泪珠。
“那这确实不行,也难为你有孝心了。”师父顿了顿。“师兄,还得麻烦你,赏官儿一顿家法伺候。”
“那怎么叫麻烦呢。”师叔说着,便起身。
“师父……”赵逸官刚要开口,师父挥手打断了他。
“坐吧。”师父指了指另外两个竹凳。
“闹够了吧,既然闹够了,就说正事。”师父拿出了一封信,继续道。“开锅了,这次任务并不简单,搞定了下半辈子有钱花,搞不定掉脑袋。”
"秦国三皇子。”师父淡淡的说道。
“啧啧啧,师父那这皇子好搞头不?”
“想什么呢?人家是皇子,你以为什么阿猫阿狗啊,想搞就搞。”师叔拍了一下赵逸官的头说道。
“如果真这么简单也就罢了,信里没有明确指出,只提到了秦国三皇子是否有能力争夺储君之位,并且来信人,不详。”师父淡淡的说道。
“这么麻烦,不接不就行了。”赵逸官回道。
“定金都付了,事关重大,不接,脑袋搬家,由不得咱们。”
“那师父的意思是……故意的,非要看您徒儿脑袋搬家啊,我平时也没招您恨不是。”
“少贫嘴,这个任务由你全权负责,我和你师叔不参与。”
“师父,不带这么玩的,如果失败了,你们远走高飞了,我脑袋搬家啊,我是哪得罪您了啊。”
“养你那么多年,是该做出贡献的时候了,师叔相信你。”师叔说完拍了拍赵逸官的肩膀。
“得,跑不掉了呗。”
“别想的那么坏,让你非去的原因,是这个。”师父丟给赵逸官一把并不大的匕首。
那匕首是赵逸官生父死前留下唯一的东西,赵逸官生父就是齐国大将军——齐盛。关于齐盛的死,并不像说书说的那么简单,当年还藏着一件巨大的秘密,这秘密牵扯太多,而赵逸官的师父,师叔也在调查这其中的渊源。
赵逸官原名齐逸官,字安。赵姓随师父姓,他的师父收养他时,是在一岁,他的父亲亲自送到他师父手里,拜师学艺。两三年后,传出齐盛身死的消息,这些年赵逸官也在秘密调查此事,只不过仅凭他一己之力,大多都是赵逸官脑洞的猜测,真正事实性的证据可以说是少之又少。
“师父,您是说……”
“嗯,此去会有收获。”
“好。”
秦王有五个儿子,三个女儿。秦王宠爱的就是当朝太子和他的四皇子,再者就是他的二女儿了,而最不受宠的也就是这三皇子,三皇子的生母是前皇后,现在尚且在人世,不过据说已经疯了。
太子行事低调,民间都觉得他是位良君;二皇子常年征战,对于朝政他并不是太过关心;三皇子,纨绔子弟,秦王给了他一个闲散的职位,可以说并没有得到重用,而秦王也最不喜他。
四皇子锋芒过盛,最近在经商,他的母妃现在最受宠,是德妃;五皇子还在上私塾;至于长公主去年用作和亲,已嫁给了楚王……城阳公主,也就是秦王的二女儿,现如今也到了嫁人的年纪,三女儿……温馨公主是淑妃所生。
后宫也并不安稳,在往下的妃子们就算是有幸被秦王宠幸,怀上龙种,也难免生不下来。
“也就是说,我要去先得到雇主的认可。”赵逸官兴奋的说道。
“没。这模棱两可的说辞,雇主并不信任。”
“总要有试探的方向吧,这和头苍蝇有什么区别。”赵逸官挠了挠头说。
“雇主的提示方向那不写着秦国三皇子呢。”师叔说道。
“师叔,详细说说。”
〔知识点∶1.官渡之战,曹操火烧粮草定中原。2.公元632年,在历史上是东周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