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你跟我道歉做什么，差点挨受伤的是你自己。”
他用力抓后脑勺，似乎他一心烦就会这么做。
我没有说话，小心翼翼地观察他。
“好了，没事，是我语气太冲了。”
“没有没有……”
我们都安静下来，也都没再说话。
过一会，孙耀不知干什么，双手一抓裤子郑重其事开口：
“对了！你刚刚……”
没等他说完，我们的车马上驶入隧道，四周一下安静下来。
寂静，暗天日，没有一丝光。
怎么回事，隧道会这么暗吗？
我转头想问孙耀他要说什么，可是却猛然发现，我连最近的距离也看不到东西，目之所及只剩死一般的黑暗。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
论如何，都应该有反射进来的光，不应该会这样，这已经是接近瞎眼的程度了！
“柳渊！你们听得见吗！”
“桀桀桀……”
“什，什么人！”
我的心被掐住一般，涌上来一股剧痛——
“你的眼睛，我收下啦嘻嘻嘻……”
黑暗，幻术，夺人眼睛——洞螈？！
七爷爷的书里写过，洞螈，形态似小蛇，由于自己久居洞穴，双目难直面阳光，便强夺过路人之眼。
他们战斗力低，但善用幻术，夺目之法便是施用幻术于人，等到人的心理崩溃，生理上停止运作，窒息而亡，这双目便彻底归属于他们。
我第一次面对不怀好意的妖兽，只能强撑着抵抗黑暗和心口绞痛，期望柳渊能尽快发现。
这滋味，一点也不好受。
黑暗，与人而言就是未知的恐惧，我虽喜静，但绝对不是死寂。毫生气的环境，似乎也象征着希望的渺茫。
心口一阵接着一阵袭来的痛楚，似乎一点也没有停止的意思，看来是要把我赶尽杀绝，但又肯定我力挣脱，一下接一下慢慢消磨我的意志，就像戏弄蛛网上被缠住的小虫——
“凝神，施咒……”
恍惚间，我听见一声遥远而苍老的声音，不是七爷爷的呼唤，又是完全不熟悉的事物。
但我不自觉跟着声音做，尽力平静自己，用尽全身细胞去思考七爷爷书里的术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