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还没等邹月施展自己的雄心抱负,老邹家的院子里已经热闹了起来。
站在院子中间,双手叉着腰,头颅高高扬起的就是老邹家现在主管内务的老婆子,本名叫作何红菊。
可惜了,人却一点没有菊花的高雅纯洁、私奉献,只见她正破口大骂道。
“人都死哪儿去了,一个个老的小的都装死是吧?几点了早饭的影子都没有,要我这个老太婆来伺候你们不成?”
院子里安静了,没有人接她的话,她气急败坏地继续叫骂。
“老三媳妇儿,你给我滚出来!”
月儿妈张学萍一听婆婆直接点了自己的名,便打算出去应这个事。
邹月赶紧拦住她,现在这个妈妈啥都挺好,就是脾气太软弱,被家里其他几个女人拿捏得死死的。
“妈,先别去,奶奶正在气头上呢,再说,今天本来就不该你做饭的。”
张学萍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摇了摇头不忍道。
“大家吃完饭还得去地里干活,耽误不起,我多做点就多做点吧…”
说完便走出自己屋的房门,来到了院子里。
“妈,您别生气,我来做就是了。”
张学萍贤惠地对着自己的婆婆说完后,便打算走到灶房里去忙活。
邹老太婆没那么容易消气,她继续发作道。
“一屋子好吃懒做的东西,闹饥荒的年代怎么没把你们都饿死!”
说完迈着细碎的步子气冲冲地回了自己的屋里。
邹月语,这老太婆真是个不识好歹的,自己妈妈勤勤恳恳干活,在她嘴里连句好话都听不到。
邹月感觉自己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便起身去灶房给妈妈打下手。
这里的早饭十分单调味,远不能和二十一世纪的大城市丰富多样的早餐种类相比,也别说早饭了,每顿饭基本上都是红薯、土豆、稀粥……
难怪这里的人都又瘦又黄,是蛋白质严重缺乏的锅。
吃完早饭,邹月和妈妈打了个招呼,便自己走出了邹家大门。
今天得去干件大事!邹月心想。
她凭着原主的记忆朝刘艳家找去,这里的路是真不好走,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绕来绕去,十分复杂。
走了二十来分钟,她来到刘艳家门口。
刘艳家的条件比邹家好上一些,都住上大砖房了,在这片山里还是头一个。
正欲敲门,一个穿着粉格子衬衫、蓝色长裤的少女就打开了门,不是刘艳还是谁?
刘艳端着水盆的手先是一顿,几秒钟后便一脸笑容地对着邹月招呼道。
“月儿,你病好了吗?我还说这几天去看看你呢!”
说着放下手里的水盆,亲昵地抱着邹月的双臂。
刘艳人如其名,长得十分明媚大气,特别是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哪怕在这个年代穿的并不华丽夺目,也算得上是个名副其实的美人坯子。
可惜,是个蛇蝎美人。
“我的病当然好了,我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邹月猛地用脸凑近刘艳的脸,逼得她朝后趔趄一步,脸上带着一抹玩味的笑容。
“月儿,我怎么会这样想呢,你没事我比谁都高兴,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