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气？”林萋抬头扫了琼玉一眼。
“是，非常肯定。”琼玉盯着手里的茶杯回忆道：“我师弟就是妖，哦，就是你以后的二师兄云初，他是只白狐，两百年前就修成人形了。”
“我只要在宗门，基本上都会见他，妖兽的气息再熟悉不过了。”
林萋倒是没有怀疑琼玉的话，毕竟他早已金丹末期，论是修为还是五感都比常人高出许多。
“你不是说，城主夫人是个法修吗？”林萋蹙眉：“难不成是练了什么妖气入体的邪术？”
琼玉起身：“不清楚，但有一点我敢肯定，她一直在努力压抑着自身的气息，不管怎样，这个城主夫人身上一定有蹊跷。”
说罢，便单手捏诀，口中振振有词。
片刻后，一只半个手掌大小的纸片人从他袖口飞出，越过窗台往屋外跑去，刚离开这间屋子便融进了夜色里。
林萋的眼神随着纸片人飘了一会儿，再回头时，琼玉手里不知从哪多出来一个铜镜。
她歪着脑袋看了看，确定这就是刚刚出去的纸片人视角。
“啧！牛啊牛啊！”
她竖了个大拇指：“修真界人机。”
琼玉浅笑：“这些新奇玩意儿都是我的好友明流沙做的，哪天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林萋拉着凳子过来和他并排坐下：“你那朋友脑洞挺大。”
第一次见琼玉，他拿的那个修真界随身听，也是用留声石改良而成。
如果没猜的话八成也是出自这位朋友之手。
琼玉一脸骄傲：“我出想法，他动手制作，做好之后如果能量产，我再负责推广销售。”
“果然有商业头脑！”林萋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不愧是你！”
几句闲聊过后，纸片人的视野已经进了内堂，穿过灯火通明的甬道，大摇大摆地穿过一波又一波侍卫和下人。
所到之处根本没有人察觉。
坐在铜镜前的两人屏气凝神，仿佛比冲在一线的纸片人还要紧张。
忽然，纸片人停住了，在它面前俨然出现了一个三岔路口，它悬在半空东张西望，似乎在等待指令。
琼玉思索片刻，食指微蜷，轻弹一下，纸片人嗖得一声往最中间的大路走去。。
城主夫人身份尊贵，肯定会住主屋不是偏厅，要找到她的位置不算难。
果不其然，顺着几个婢女往里走了没多久，便看见一处灯火异常明亮的院落，四周的绿植打理得极其规整，诺大的院子更是一尘不染。
穿过两间垂门的花楼，就到了城主夫人平日里休憩的卧房。
近看，房门从里面打开。
几个婢女正捧着洗漱用的器具出来，神色如常，看不出任何异样。
最后一个婢女出来后，转身将房门虚掩起来，纸片人抓准时机从门缝一溜烟地钻了进去。
一进门便看见一张硕大的花梨木桌，桌上摆着各种字帖，数十方宝砚，以及数不清的毛笔，桌子凌乱得很，似是前一秒还有人用过还没来得及收拾。
木桌旁的陈设虽然华丽，却也都是些寻常要用的，纸片人匆匆一瞥便往卧房深处飞去。
伺候洗漱的婢女刚刚出去，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城主夫人此刻应该正在卧房内准备休息。
琼玉盯着铜镜的目光忽然有些躲闪，轻咳一声把铜镜塞到林萋手里。
“不管城主夫人有什么鬼名堂，但怎么说也是个女的，我……算了，你看吧。”
林萋笑笑接过铜镜，打趣道：“没想到，你还是个正人君子呀。”
下一秒，她脸上看热闹的表情瞬间凝固。
满脑子只剩下三个大字：什么鬼！
铜镜内，白天风韵十足的城主夫人身形忽然坍落，穿在她身上的华服唰的掉在了地上。
然后，一个不明形状的黑色物体从衣服底下一闪而过。
再看时，屋子里竟然变出了一个一丝不挂，浑身瘦骨嶙峋的大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