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皓:“无需人扶,我自己也能起来,废虽是废但盘着腿冥想近半年这点苦孙儿我还受得了,哗,还是找个人来扶我一把好了,我这脚好像被什么东西给贴住了。”
防滑地板又岂能少得了这坑坑洼洼,由练功房改建的府邸自不能与王府去比,若这是在梁王府跪上一夜那脚顶多也就红肿而在此处地面上又岂能少得了血痕,常年征战虽对流血丢命早是抗体但眼前这毕竟是自家唯一的血脉,人能无情多因被逼无奈而世上又有谁真能做到无情,只是还没碰上能令自己牵肠挂肚的人与事,梁王亲自给人上药若摊往日直如天方夜谭而在此时却直令旁人能清晰感受到夏日一般的温暖。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何况欧阳皓之前的任性纯就是发泄心中不满,欧阳皓:“谢谢爷爷,但还是我自己来吧,您这不是上药而是拆骨。”
即是主子这种事又岂会脏了他的手,鹰爪换成轻抚即便上药那手法很差亦是别样的享受,欧阳皓:“嗯,确是好茶,雾峰,该不会是那茶树长石头上吧。”
梁武:“差不多,但重点却是那经年不散的云遮雾绕,采茶人稍不留下便会坠落悬崖万劫不复,所以每每喝这茶我都会胆战心惊,喝茶如此做人亦是一样,你认为爷爷现实却不知世道本就如此,稍不留神便会万劫不复。”
欧阳皓:“您老果然是行伍出身,喝个茶都能感叹人生。”
梁武:“…确是父子,像,连说的话都是一字不差,别怪爷爷心狠,除为你安全我更不想你重蹈覆辙,看着你我难免会将你当成他,所以我将对你委以重任,这签筒里的签你随便抽一根吧。”
欧阳皓:“难不成您带兵出征还卜卦?”
梁武:“不,军中供有天司一职,杀牛宰羊祭天祭地皆同此人安排,卜卦,太假了,若没那必胜的决心又岂能赢得战争的最终胜利,来吧,爷爷我坑谁也不能坑你嘛。”
享受旁人羡慕不来的特殊待遇自得承担相应的风险,欧阳皓:“给,虎营兵符,战时持此符全营将士皆会对你唯令是从,平时嘛,训练方面无需你去费神,但这五千人的队伍你得养着。”
欧阳皓:“五千人,您当我养了一群能下金蛋的鸡呢,我们这逍遥阁千人不到便已不时三餐不济了,要不您老给座城池让孙儿我去做做那挂牌的山大王?”
梁武:“行啊,大梁如何?”
大梁可是梁王府所在无论怎么想这都是绕弯在说你想的美,欧阳皓:“我还是哪里凉快窝哪去吧,您这回真是拿我当猴耍。”
梁武:“似乎你还没明白何为委以重任,数年来边疆战事不断你知道但你不明白爷爷我为何一直隐忍,没办法,大梁不但是我梁家先人从无到有一手创下的基业更是梁地各郡各镇乃至各村的交通枢纽,大梁若失我军将再无险可守,我军中虽有猛将无数却无人擅那经营,所以很多时候爷爷我明知道那些官员在拿假账骗我却亦不能撒破那脸皮,除梁地欠缺此类人才更因为他们各有各的背景,牵一发若动全身只会令本已混乱的局势进一步恶化,何况里边还有千丝万缕的利益交割,人若是全杀光了谁跟我去征战四方。”
若连该干什么都不清不楚又何谈改变,奈何眼下欧阳皓脑子只有一团浆糊,欧阳皓:“就因为我身前有英兰那挡箭牌?”
梁武:“此为其一,若没她朝中权贵派来的坐收渔利之人你若杀了会留下很多后遗症,其二则是你在这逍遥阁积累了许多富贵经验,但你想玩爷爷不拦着,真要弄那排名修真学府嘛,爷爷劝你还是尽早死了那心,七大修真学府下边皆有灵脉而此处除水无它,修行人家事半功倍而你们则是事倍功半甚至徒劳无功,大梁则不一样,王府所在便是灵脉的正中间,也是技不如人,当初明明是我们梁家找来的高人寻得的灵脉,但人家后来的反倒占据了灵源,虽说就算是上林院亦无法将那灵源据为己有但上游筑了堤下游即便有水亦大不到哪去,不过有强于无,总比你们这样折腾强。”
之前欧阳皓只知梁王府占地甚广却不清楚留那么多空房给谁住,现在终于明白那不过是占着茅坑不让别人拉屎,但即是祖宗留下的好他又岂能怨这现成的好处,欧阳皓:“爷爷,咱家的格局我能改改不?”
梁武:“随你,等剿灭胡狄我老人家打算去川溪踏踏实实过几年舒心的日子,从今往后你便是我们梁地的小王爷,不过名字我可以随你姓氏你得随我,否则名不正言不顺必生事端,先别忙着拒绝,就算不为你自己也该替千千万万的梁地百姓想想那将来,若非民不聊生又岂会有你成长的问仙村,那地方你爷爷我虽从不轻易服软却自认无能上去,人不服老不行啊,若年轻个三十岁我一手便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