霆暇殿后院有一间窗门,只有一个巴掌大的小圆洞,里面关押着严琢的不孝子严宁。
严宁嗜赌成性,年少时下山赌博,输红了眼直接抢钱要走,一群赌徒哪里肯同意?于是两方争执起来,过程中,他被激怒了,直接开杀。
赌坊里一百来个赌徒,不问缘由,统统杀死,配剑砍卷刃了,就用拳头,手腕打折了就用脚。
最后父亲派人找到他时,精疲力竭的他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犯下死罪的严宁被母亲死保,求严琢留儿子性命,但严琢毫不退步,两边僵持时,严宁母亲突然说,愿意用自己的命替儿子死。
说完,一头撞在殿柱上而死。
各殿长老听说此事后前来说情,严琢仍然铁面私,不知是谁向教主耳边吹风:“反正死的是山下赌徒,平日里都是些游手好闲之徒,死了就死了吧。”
教主觉得有理,亲下赦令:“重罚既好,需再添条性命。”
严琢奈,只能执行,于是在殿后修了个石房,留个小洞口,每日塞一碗饭,一杯水……想起这些往事,符韵连连叹气。
胡璃问符韵:“你目前手上有证据吗?”
“没有。”符韵回答。
“是证据不充分还是一点证据都没有?”
“一点证据都没有,一切都是我的猜测。”
胡璃闭上眼:“这就难办了,处理不当不仅打草惊蛇,更有可能会引火烧身啊。”
符韵苦脸皱眉:“我也正愁这个。”
二人沉默不语,过了一阵,胡璃突然敲了下桌面,小声的对符韵说:“若是日后解决不了,就在苗头兴起时,报给白钥。他一直希望保持不变,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
“你是说借刀杀人?”
“是,也不全是。等他杀完人之后,你要顶替他说人是你杀的。”
“好主意。”二人互视一眼,忍不住笑起来。
话虽绕了一大圈,但最后还是要到晨曦身上,胡璃表示,晨曦的退出未必全是坏事。
晨曦当众和教主翻脸,虽说没了威信,但是也少了麻烦。
大家本来就不太愿意参与此事,那日长老议会,一个个都坐在堂上装死,对于他们来讲晨曦当上了分长老也没用。
比起本来就不存在的威胁,少的可是实实在在的麻烦。
胡璃一直担心晨曦会被党派缠上,如今他和教主之间有矛盾,那么想巴结教主的人就会媚好,极力的排斥他。
不受干扰的晨曦可以一直远避他人目光,不起眼的见机行事。
说了这么多,符韵豁然开朗,可胡璃却愁眉苦脸,于是问她在烦心什么?
胡璃说:“我担心目前最大的变动不是白钥他们,而是雪宵殿的冬至长老。”
“你是说奚晴?”
“是的,上次她投票我便隐约担心,这次入殿,她没有到场,也没有贺礼,对吧?”
“是的。也没有找人说声推辞。”
“问题就出在这,那日我离开后,专门去了趟雪宵殿,可她不在,我问门下弟子,弟子们却说她去赴宴了。”胡璃往杯中续了点新茶:“我一日之间走遍全教,都没发现她的踪影,如同消失了一般。”
“你在担心她去了教外?”符韵问。
“是的,我担心她已经和晨曦有所接触。”说完,胡璃将茶一饮而尽:“那女人就像深渊上的薄冰,一旦踏足,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