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红色的龙首,悬吊在半空中,电流声噼啪作响显得焦躁难安,似乎在奋力的从云中挣扎。
“你来做什么?”白钥没好气的问她。
胡璃扫了眼四周,躲在龙爪下的符韵,血肉模糊的晨曦还有精疲力竭的白钥,心中猜出了大概。
“自然是处理这件事的。”胡璃说出这句话时,语气平淡如水,好像一切都在掌握中似的。
这点让白钥很不爽,明明只是个受他扶持的小辈,此刻竟然敢在面前装样。白钥轻藐的干笑几声:“就凭你也配阻止现在的漫天雷霆?”
“我自然是抵抗不了,但是有人或许可以。”
白钥警觉的问:“谁?”
胡璃没有回答,从怀中掏出一株晶莹剔透白莲,将它抛向空中。
白莲迎风飘扬,在空中吹散后,几片花瓣孤零零的向雷龙飘去,途中被数不胜数的纤细雷光打落,最后仅剩一片飞到龙首上。
刚贴住的一瞬间,小小的花瓣便暴露本性,开始在龙首上生根发芽。花瓣只是伪装,里面包裹的种子才是关键,它能可以吸收一切关于气的秘术。
硕大的雷龙被一颗微小的种子所寄生,它挣脱不了,也法反抗,刚接触的霎那间,莲子就长出了花朵雏形,然后以势不可挡的速度蔓延至全身。
雷龙被花朵肆意的吸收,最终维持不了形态,变得越变越小,最后消失不见。
雷龙消失之时,胡璃衣袖中掏出一支吹筒,对准晨曦,射出一根银针,正中脖颈上的穴位,他浑身僵硬,倒地不起,加上之前的重伤,陷入了昏迷。
雷云伴随着雷龙一起消失,云消雾散之后明媚的阳光再次照耀着石门。而莲花们也在风中灰飞烟灭。
白钥狐疑的问:“你为什么会有暮霭的绝途白莲?”
胡璃听到这问题心感疑惑,反问他:“你怎么知道这是暮霭的白莲?”
白钥迟疑了几秒后才尬笑的回答:“暮霭用气调养出三朵白莲不是人尽皆知吗?”
见胡璃仍然用怀疑的眼光看着自己,又马上说道:“以前暮霭从山上下来时,身边就飘着这些花瓣,所以我才猜了下,正巧让我猜中了啊。”
“是吗?”胡璃将信将疑。她明显听出这是现编的借口,但是法试探出真假。
她放弃追问后,转身来到晨曦,符韵这儿,她举起手臂在空中摇了摇,清风托住一株白莲送到她的手上。
暮霭耗尽心思养出的莲花,只是可以吸收他人的气转为自用,并没有使人绝处逢生的能力。至于为什么要起这个名字,大概只有暮霭自己知道了。
胡璃摘下吸饱气的莲子,塞入早已将气透支的符韵嘴里。
在一旁的白钥有些不理解,这莲子不应该塞进关系更亲近的晨曦的嘴里吗?于是问胡璃:“符韵对你可是满怀杀心的哦,为什么要救他,不怕他醒来后杀了你?”
胡璃冷笑道:“我没有救他,只是物归原主罢了。”
服下莲子后,没多久,符韵便苏醒过来,第一眼看到胡璃,起身举起拳头要打,奈何身体还很虚弱,没站稳又摔倒在地。
胡璃不以为然,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丢给他:“这是严琢几日前写给我的,你也顺便看看吧。”
说完,她蹲下照顾重伤的晨曦,帮他拔出银针,清理伤口。
符韵看信时,越往下看,眉头越皱。看完后,整张脸的五官都快拧一起了。
他想试着从信中找出伪造的可能,结果失败了,字迹和最后独有雷火印章时刻的都在提醒着真实。
符韵看完后,在手上聚出一束雷电将信烧为一捻灰烬。
“令人意外啊,我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说完,他捡起掉在身边的佩剑,拄着剑一瘸一瘸的回去了。
这些行为,白钥看在眼里,想问却处开口,见符韵离开后,索性跟着离开。
胡璃扛起血肉模糊的晨曦,送回草舍疗伤。
几番敲门后也没人应答,直接推开房门,把他放在床上,为他输送一些气,保证他勉强苟活着。
她得等到晨曦的师父周兴回来,作为前任立春长老的他会一些补气疗伤的秘术。
没多久,听到屋外传来说话声。
“先前听着雷声还以为有雨哩,结果还是大晴天啊。”周兴提着锄头从山下回来,看到门虚掩着,推门一看,发现胡璃手上握着一团红呼呼的不明物体。
“你手上拿啥呢?”周兴问她。
“来的正好,快救你这已经不成人形的徒弟吧。”
周兴心头一震,赶忙上前查看。晨曦躺在床上,衣不蔽体,满身血污,浑身散发着脚臭味。
他诧异着,怎么会变这样,早上晨曦还好好的,还没到中午就这般模样被别人抬回来?
周兴问:“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这样?”
胡璃说:“我也不清楚,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和符韵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