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没想过自己还能再次受到尊重,所有人都轻看他,小觑他。现在,眼前的这位后生,以极为诚恳的态度尊称他为“师父”,心中甚是感动。
晨曦的出现如同甘霖,滋润了他长久以来的因受委屈而干枯的心灵。
作为师父,他要使出浑身解数让晨曦学会他一切的一切。
师父让晨曦休息几天,养好腹部的伤。
两天后,腹部的淤青消散,晨曦迎来他第一次的学习。
玄元教的所传承的是一种名为“气”的秘术。
刚听到这个字的时候,晨曦连呼几口大气,然后问师父:“是这个吗?”
师父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反问道:“你觉得支撑人活着的是什么?”
晨曦用他所知道的知识回答:“吃饱喝足?头或者心脏?”
师父认可他的答案,说道:“没,人会因为饥渴而死,被砍下头颅也会死,心脏停止跳动也会死,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实,但是很多人也忽略某个不亚于它们的重要东西。”
“哪一个?”晨曦问。
“气!不止是人呼吸时吸进后喘出的气,还有人与生俱来与天地呼应的气。”师父讲解的很细腻:“只要有这股气,风,火雷,水,自然百态,森罗万象俱能握在掌中。”
说完,他摊开手掌手心逐渐发红,大喝一声:“现!”
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出现在他的掌中,紧接着伴随“收!”的命令,又消失不见。晨曦反复观察他的手掌,没有发现灼伤的痕迹。
“准备好学习了吗?”师父问他,晨曦拼命的点头。
来到这里,发生了很多超出晨曦理解的事情。他没有抗拒,反而迫不及待的想要接受。
修行前,晨曦向师父询问:“璃儿总是突然出现,又瞬间消失,这也是秘术吗?”
师父说:“那是消弥步的一种,将踮脚这种行为练到极致就能做到。”
“您也会吗?”
师父呵呵一笑:“那种灵巧优美的动作,我可做不到,等日后有空时,让胡璃亲自教你吧。”
听到这话,晨曦便不再多说,认真的按照师父安排的教程,进行修行。
气的入门学习分为三步,感气,留气,运气,先感知气的存在,接着将气积蓄在体内,最后将气排出,完成要做的事。
从感气开始学习,他盘腿坐下,双掌合十,精神集中的感受一切能听到的声音。
起初,外界的嘈杂使他难以镇静,之后手脚因为长时间保持同一种动作,开始麻痹疼痛,他快坚持不住了,想要放弃。
他的动摇被师父看在眼里。
师父蹲在他背后,找准后背的穴位,用手指按压。晨曦感到身体里似乎涌出一股暖流,缓解了手脚的麻痹,也减少了外界的声音。
慢慢的开始听不见乱七八糟的外界声音,身体内的声音越来越响亮。
肺部一张一缩的声音,心脏上下跳动的声音,胃部里消化食物的声音,甚至连血管中流动声音,愈发明亮,愈发清晰。
他觉得自己还能感受到更多,让精神更加集中的时候,师父叫醒了他。
睁眼后,师父递给他一块毛巾,他还在疑惑时,突然感到嘴角极其湿润,还闻到血腥味……
是自己的双眼、耳洞、鼻孔、喉咙,从上到下,里里外外都在不停地冒血。
巨大的疼痛冲击着他的大脑,令他昏死过去,再醒来时,师父已经治好他的伤口,毕竟损失大量血液,脸色显得很苍白。
晨曦躺在床上问道:“师父,刚才是什么情况?”
师父稍加思索后对他说:“精神与灵魂超过了肉体。”紧接着,师父继续解释这个的意思。
往常新入门的弟子,学习感气时,只能感受身体内部的一丝丝气息,它顶多舒缓下麻痹的手脚。
但是晨曦不同,首次感气就把五脏六腑尽数感知,大量囤积的气处可去,便向上乱翻,冲击他的大脑,运行的气让大脑失去抑制作用,同时屏蔽了痛觉,所以他才发现不了,等气散尽后,撑破的血管与伤口的疼痛才会如此明显。
晨曦虽然受了伤,但是他感觉自己的感官貌似灵敏了许多,附近的微小气息都能察觉。
他休养的这段时间内,暮霭来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