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见野嘴角轻轻扯起一个嘲讽的弧度，扔下四个字走向了已经来到的网约车。
“少爷……”
司机心下一慌，想要上前阻止江见野，但他终归是晚了一步。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江见野坐上出租车，驶离了自己的眼前。
“先生，少爷他走了。”司机坐上车给江辰打电话。
手机对面的男人一手叉腰，和江见野有着六分相似的眉眼，此刻正睥睨着高楼下的车水马龙，“知道了。”
“先生，我看少爷今天好像不是很高兴。”
司机回想了下方才自己看到的江见野，不想看到江家父子如仇人般恶劣相待，想了想还是如实禀报给了江辰。
谁知江辰也只是不屑地轻笑一声，“他哪天高兴过？”
“毛头小子罢了。”江辰挂断了电话。
江辰冷眼看着窗户上不断下滑的雨滴，外面五彩缤纷的光线折射在男人的眼尾处，紧致的良好皮肤状态已经生出了几道浅浅的皱纹。
不知想到了什么，可能是被工作上的事务给忧烦到，亦或是愁心于父子间的关系僵持，江辰闭上满是疲惫的双眼，抬手捏了捏眉心。
手中的手机震动一下。
江辰看了眼手机上的备注，接听。
“喂，老江。”
“嗯。”江辰说，“处理完工作了？”
手机里正播放着一个女子沉冷的声音，但是尾音却不自觉透漏出难得的温柔，“今天刚来，工作上还好。”
“你是不是还没吃饭？”许兴坐在沙发上，一边品着刚倒的香槟，一边看着外面的风景和江辰说话。
幸好许兴提醒了一句，江辰这才去看时间，确实不早了。
“我就猜到你又忘了吃饭。”许兴奈一笑。
放缓了语调，“你快去吃饭吧。”
“论有什么大事，睡一觉都会好的。”
许兴仰头浅酌了一口芬香的香槟，对江辰柔声地安稳。
江辰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过来，让人听的并不是很真切。
“嗯。”
*
江见野输入密码，大门响起一声冰冷的“滴”，应声而开。
江见野把背包和手中拿了一路的雨伞给扔到玄关处，摸着黑熟练地来到客厅中，屈腿坐在了地上。
随之而来的铺天盖地的颓废感。
当初姜予星见到的孤寂也一并笼罩在江见野的身上。
黑暗中，清脆的“咔哒”声响起，格外清晰。
客厅亮起一抹昏黄摇曳的火光，淡淡的烟草味开始飘散在四周。
整个房间除了远处的窗户能够透进一点光亮，剩下的就是江见野嘴里含着的这根烟了。
他半阖下的眉眼模糊在指尖升起弥散的烟雾里，江见野咬着烟，一抹猩红明灭，样子清冷，黑眸涌动着一股深沉的情绪。
江见野这才看到姜予星给自己发的消息，以及一个好友的申请。
吸烟是江见野师自通的一项本领，第一次尝试并没有想象中的笨拙和不适，顺利地吸完了一根烟。
但是今晚，江见野好像醉了烟，眼底都是骇人的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