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需要秦业的可怜,他承认自己做了很多坏事,也承认自己罪该万死,但他绝不要和秦业一样,像个废人一般的度过后半生。
“秦墨,救人。”秦业的脸上透出疲惫,面对癫狂的秦飞和执着的楠竹,他并不想再过多的纠缠。
身后的秦墨略微犹豫片刻,正想着要不要出手,却被秦飞打断。
“大哥,呵,我的好大哥,你可知道你的腿是怎么废的?”秦飞突然说道。
秦业双目圆睁,不可置信的看向秦飞。
“是我,是我费尽心思从西北弄来的神经毒素,哈哈哈,是我放进了你的酒里!”秦飞闭上了双眼,语气越发癫狂,“那时的父亲眼里只有你!都怪他!哈,现在你还要救我吗?”
秦业心神巨震,他中毒的那一夜,正是他与武明兰分别的时候。
那天夜里,秦淮安给他下了最后通牒,以武明兰的性命做威胁,逼他迎娶东方宁秀。
饮下离别酒,一别二十载!
“原来如此……”武明兰笑了,笑的很憋屈,原来秦业刚才的话是以为毒是她下的。
下一秒,武明兰迅速的转身,快步的离去,她不想再待在这里了,不想再面对那个男人,也不想再去背负什么情啊爱啊的。
“妈!”武开阳赶忙追了上去。
“阳阳,别跟着我,你不是一直想找你父亲吗?轮椅上的就是。”武明兰头也没回的挥了挥手,大步离去。
武开阳整个人都愣住了,她从小就没有父亲,为此她已经纠结了十多年了,可每次问起,都只会被母亲责骂。
“父亲……”武开阳嘴唇颤抖着念叨着这两个陌生的文字,转过身来看向秦业,整个人都不知所措起来。
秦业面容扭曲,颤抖的手指向秦飞,口中早已不能言语,是他的亲弟弟害得他后半生只能坐在轮椅上,是他的亲弟弟害得他误会武明兰二十年。
“我可以动手了吗?”楠竹适时问道。
刚刚他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武开阳的情绪看起来也不对劲,所以楠竹想要尽快了结秦飞。
秦业泪眼朦胧,咬紧了嘴唇冲楠竹挥了挥手,操控着轮椅转过了身去。
“第一刀!为那些被你残害的辜灾民!”
楠竹不再犹豫一刀插入秦飞腹中,却并不致命。
“第二刀!为024城所有遇难的民众和战士!”
楠竹的刀很快,秦飞始终紧闭双眼,没有任何表情。
“第三刀!这是老李的,也许你不认识他,但他的命得你来还!”
最后一刀果断的切开了秦飞的脖颈,鲜血喷涌而出。
秦飞的视线开始变得昏暗,他长出了一口气,只觉得解脱在即。
“喂,小子!拳套的事你还没问呢!”老刀的声音响起。
“啧,不早说,我捅的兴起,忘了!”楠竹在心中回应,脸上写满了尴尬。
秦飞要死了,直到这一刻他也不曾后悔过,他的一生从出生起就已经注定。
“对……不……起……”
生命最后的时刻,秦飞的嘴唇微动,楠竹看懂了他的意思。
这话应该是说给秦业听的,这应该是秦飞最后难得的,仅存的,一丁点的良心吧?
“你……叫阳阳?今年多大?”秦业没有再去看秦飞,愧疚的眼神对上了武开阳呆滞的脸。
“二……二十……”武开阳木讷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