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面前一片黑暗,丛司清以为是半夜,掀被起来进卫生间,出来时头有些疼,他想这大概是未成年饮酒的副作用。
重新躺回床上,不小心碰到手机,手机光亮刺眼,他眯起眼要关掉,看到时间后吓得从床上坐起。
他再次进卫生间,洗漱、洗澡,十五分钟后出卧室门。
家里一片宁静,午后的阳光从大片落地窗透进,照射在沙发背和地板上,微风穿过半敞的阳台,浮动白纱。
他叼着面包端一杯牛奶,坐到客厅沙发上,拿过遥控器按开电视,裤兜处震动几下。
他掏出手机,看到一连串红色未读的个人和群消息,他随意划拉两下后息屏,忽然听见一道浅浅的唰唰声。
言宝在家?
他带着疑惑走到丛言白卧室门口,看到背对门口伏案写作业的丛言白,她时不时拿橡皮擦掉刚写下的字。
丛司清掏出手机,立起拍下一张,而后抬手敲门。
丛言白扭头看到来人,立马挺直腰背。
丛司清走过去拉过一张椅子坐在她旁边,原来她在写语文生词作业。桌面没有了漫画书,拿过面前的作文本随手翻开,他笑了,既不是因为那九十九的分数,也不是因为作文内容,他满意的点在于她书面的字和他的很像。
原先她写的字还可以,他故意歪曲事实说:“字丑。”
找出一篇他认为字体写得最好的语文作文,放到她面前,“怎么样?好看吗?”
丛言白对比两人的字,点了点头。
丛司清轻咳一声,随意道:“其实也就那样吧,这是最差的一篇,你要是喜欢就拿我的练。”
丛言白听他一说,推开他的作文,摇了摇头道:“我练楷书。”
“最不好看就是楷书,没有一点特色。”丛司清急眼,把作文重新摆在她面前,语气强硬:“刚才我是谦虚,你听不出来?就练我的,没有谁的比我的好看!”
丛言白抬眸看他,他瞪眼回视:“有意见?”
她张口欲回答,他抢先一步:“有什么意见直接说,想不想练我的字?你觉得谁的字最完美?说!”
丛言白收回视线,“你的。”
“我是谁?”
“哥哥。”
丛司清竖起展开的作文纸张,作出阅读模样,实则是挡住高高扬起的唇角。
本着从小抓起的依据,他在她刚念一年级起手把手教她练他的字,他也为此出了一本字帖。经过一年多的陪练,她如今的字和他的已有七八分像。
“笔画太多,难写了?”他放下作文本,右臂穿过她后背,大手往前包住她抓着铅笔的手,“放松。”
他一笔一划带她写好字体。
“再练习两遍就可以写好了。”他松开她,回坐到自己的位置。
按着他教的,丛言白很快将字写端正。
“哥哥不出去玩吗?”她写下另一个生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