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蛇皮袋往旁边一搁，就先过去跟窦婆打招呼，再找合适的机会开口借点地方。
“窦婆，早上好。”她礼貌地露着笑。
窦婆手下动作没停，从忙碌中抬头，先是一愣神，随即热络地回应：“阿风家的啊，你今天怎么得空过来啦？”
“我——”雷莉还没开口回答，又听窦婆热情地追问：“吃过早饭没，窦婆给你来一碗？”
“吃了吃了，您忙，您先忙。”雷莉退到一旁，给取餐的人让出道来。
她见窦婆手脚忙不停，就去桶里舀水洗了洗手，主动上前帮着分碗撒葱花。
窦婆眼里直欣慰，边忙边笑着问：“你跟阿风咋样了？”
雷莉动作一顿，含糊着回应：“就...就那样嘛。”
“那样是哪样嘛？”窦婆学着她的语气反问，还挺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度。
雷莉也不知该怎么说，现在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咋样呢。
凌及风有挺多事瞒着她的，一边自称有事避而不见她，一边又拜托别人照应她，她也越来越看不懂，他到底是什么想法和心思了。
她上回在羊城开玩笑似的提了哪天有空去离个婚，他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在他的心里，应该也是同意的吧。
那下回再见到他，是不是就该去离婚了...
雷莉心里想着事，手下动作重复着没停，一直往同一碗豆腐脑上撒葱花。
“两口子吵架了？”窦婆又盛了一碗豆腐脑。
“没呢。”雷莉仍在给原来那碗撒葱花。
“那你是打算把整盆葱花都撒在那一个碗里？”窦婆笑着揶揄得明明白白，我这双眼早就看穿了
“啊？”
雷莉竟这么一提醒，才回过神来，低头一看，那碗豆腐脑上的葱花都冒尖尖成小山丘了。
尴尬...
“抱歉抱歉，我一时走神了……”她连忙拿勺子舀出了上面那些葱花，一抬头就对上了窦婆那看穿一切的眼神。
“还说没吵呢，魂都守不住啦，你这模样，跟上回阿风来我这时，一模一样。”窦婆笑得很慈祥。
她苦口婆心地劝慰道：“都说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两口子哪有不拌嘴吵架的。一个恼火了气上头时，另一个就忍一忍让一让，反过来也一样，这两口子才能和和气气地把日子过下去。”
“要是两个人都犟着不忍不让的，那这家里就天天是鸡啊飞狗啊跳的了，安生不了。”
“阿婆知道，你们俩都是好孩子，阿风这些年也苦...”窦婆说着说着，渐渐红了眼眶，连声音都有些哽咽，“你们小两口有什么事，说开就好了，答应阿婆，好好过，成不？”
雷莉向来拘束、我行我素惯了，突然听到有人如此推心置腹地跟她讲这些，不禁有些怔愣。
“好不嘛？”窦婆拿肩膀蹭了蹭她，语气还有点儿微微撒娇...
“嗯...”雷莉实在没法不答应，只能先点着头应下，等回头离婚时，让凌及风自个儿跟窦婆解释...
眼看着来吃豆腐脑的人越来越多，雷莉寻思着还是得尽快先借个地、搞个联名捆绑，说不定能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