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仔细检查了凌及风的情况,边做记录边回答:“过程有些凶险,好在结果...目前看来还算可以,不过后续康复训练也很重要,不能松懈。”
许加成松了一口气,“谢谢,谢谢医生。”
“哦对了,你这腿上的旧伤未愈,又多次反复撕裂,要注意啊。”医生意味深长地看了凌及风一眼,叮嘱道:“别仗着现在年轻就不节制,等伤好了,有的是时间。”
“……”凌及风面色一滞,僵硬地点了点头。
许加成是等医生走老远了,才反应过来这话里有话,一脸贼笑地凑到凌及风旁边,揶揄道:“老大,很猛啊你,腿都伤成这样了,还一夜……”
话没说完,他的嘴就被床头的苹果给堵住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凌及风移开了视线,望向窗外。
“那是哪样啊?”许加成拿下苹果,往衣服上擦了擦,就啃了一口,“老大,长夜漫漫也聊,要不你详细展开说说?”
他一脸我想听,我好想听的表情。
“我没吃过猪肉,总不能连猪跑也没见过吧,那说出去我多没见过世面啊……”
他软磨硬泡,缠着凌及风讲讲是如何仗着年轻不节制的。
“真想听?”凌及风的淡淡目光里,浮现点点笑意,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嘴角都有点上扬。
喔,喔!老大都笑了!
许加成顿时都热血沸腾了,连忙搬过板凳在病床边,“想啊,我太想听了!快说快说。”
“嗯。”
凌及风自顾自沉浸在回忆里,丝毫没有察觉,许加成脑海里汹涌的泥石流都快塌方了。
他眼里闪着微光,回忆在脑海里倒映,她的音容笑貌愈发清晰。
他把雷丽如何奋不顾身扑向悬崖,如何英勇救人,如何让两个嫌犯翻脸互咬,又如何智取套话获人证的事迹,事巨细地都讲了一遍。
而他的腿,也在那次受到过二次创伤。
“就这?”许加成认认真真听了好久,一脸纳闷,“这...就没了?”
“哦,还有。”凌及风又想起了什么
许加成心底落空的期待又死灰复燃,“继续继续。”
于是,凌及风又把自己如何在山腰凉亭里伪装潜伏在草丛里,冻伤了腿的事,简单讲了一遍。
“又没了?”许加成死心了,一脸兴致缺缺。
凌及风这回有点明白过来了,故意拉长了音,“哦,还有。”
于是,他又在许加成的满脸八卦的期待中,故意又把凌大石用棍子敲了他一腿的事说出来,逗逗他。
“老大?老大啊!你耍我呢……”许加成一脸生可恋,这回是彻底死心了。
我连手纸都抄兜里了,你就跟我说这?
他满肚子幽怨,望着凌及风。
凌及风一脸辜,泰然自若地反问:“你不是问,腿伤怎么回事?”
“是,可是……”
“我实话实说。”
许加成一噎,气得狠狠举起一巴掌,在半空中停顿了好一会儿,最后轻轻刮在自己嘴上。
他就是自找的,活该!
凌及风倒是心情颇佳,半靠在床头,静静地望着窗外,心已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他心之所往处,恰是雷莉行之所归处。
当雷莉吃力地拖着蛇皮袋,挤出火车站时,已是午后。
她豪气地喊了一辆三轮车,直奔青东镇。
要从镇上到她住的镇郊还有一段路,车夫只送到镇上这是不成文的规矩,因为许多山村都得翻山越岭才到镇上,车夫不愿走那些费劲的路,不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