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花兰心里一沉,顿时感觉脑门“突突突”得炸开。
她气得失了理智,一股脑儿往外撒气,来抚慰自己内心的慌乱和愤怒。
“你就这么看不得公婆好?有你这样当儿媳的?真是大不敬啊你!”
“是你自己看不住男人,怎么还净想着往别人身上泼脏水!”
她胡话乱篇,帽子乱扣,说得很难听。
雷莉也不恼,镇定自若地站在一旁,“话别说太满,是非黑白跑不了,反正清者自清。”
“要不让人出来对质?问个清楚呗。”她越是平静轻松,就越刺激得李花兰气到发狂。
“问就问!”李花兰气上心头,扯着嗓子喊凌大石出来。
在他们这儿,男人出去找老相好的,那可是对妻子作为女人的莫大侮辱!是要连带着她娘家人都被嘲笑得抬不起头的!
她绝对不能忍,李花兰再也顾不上脸面,顿时像一根炮仗,原地爆炸了。
她骂骂咧咧声持续输出,见凌大石迟迟不出来,直接冲去了后屋茅房逮人。
“不是,你们要问啥啊,到底找哪个姓凌的啊?搞人了?”领头大汉可算转过弯来了,刚连问好几句都被忽视,气得他都快憋出汗来了。
雷莉都快被看乐了,这哥们跟赵大虎是拜把子兄弟吧,那四肢一样健硕发达,那头脑也简单得有点清奇。
“大哥,要找哪个姓凌的,得问你啊。”她问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啊。”领头大汉挠挠头,“对方就跟我说了地址,就说来找姓凌的,叫他带上钱,跟我去老表赌馆去赎人,他老相好的输了不少,没钱给只能扣住人了。”
正聊着,李花兰已揪着凌大石的耳朵从屋里出来了。
凌大石两手正提着来不及系的裤头,不满地直嘟囔:“刚拉一半,现在又拉一半,我就拉个屎都不安生是吧!”
“说吧,到底要干啥啊?”他挥开了李花兰的手,一脸道貌岸然。
领头大汉可算找到发挥空间了,连忙把事儿又说了一遍。
结果凌大石当场就翻脸了,他义愤填膺地指责对方胡说、诈骗、坏他名声,他要报案抓他们。
他那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直接把领头大汉给整懵了。
咋地?又找人了?今天咋这么背啊...
他挠了挠头,突然想起来临走前那女人给了他一个信物,说如果对方不肯来,就拿出来。
“那你认得这个不?”他从大袄外兜里掏啊掏,总算翻出了一只粗麻绢布。
他打开布包裹,里头掉出了一条红色大裤头。
这...
领头大汉当场愣住,用嫌弃的眼神盯着地面和自己的右手,又嫌弃地拿右手在裤腿上来回摩搓手指。
凌大石浑身一僵,他的红裤头怎么在这?
难道是当时雷正中坠崖时,他俩在深林谷底的草丛里准备激战,听到声响吓得他顿时软了。
他以为被人发现了,慌得连裤头都忘了,胡乱套了裤子就跑去查看情况,然后发现了野山参...
莫不是那会儿被那婆娘捡走藏起来了?那蛇蝎婆娘该不会那会儿就开始算计他了?
凌大石一双拳头攥得咯吱响,就知道那见钱眼开的贪婆娘留不得了!都怪他上次心慈手软了...
他急着赶人离开,心里的不好预感越荡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