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莉心里权衡了一番,当下改了主意。
她伺机等待,旁观李花兰假模假样地解释:“是真的,不信问问你们阿爸。”
说着,李花兰朝屋里高喊了几声,里头的凌大石实在躲不下去了,只能从后屋茅房中提着裤子走出来。
“瞎嚷嚷啥啊,拉个屎都不安生。”凌大石边走边系裤腰带,看到院里院外挤了这么多人,差点手一松把裤衩给弄掉了。
“咋...咋回事啊?”凌大石故作不知地问,其实他当时在屋里一听到那些大汉踹门嚷嚷的动静,就迅速跑去茅房了。
李花兰连忙跑上前几步,背着别人朝凌大石挤眉弄眼,大声问道:“上回摆席时,老大说要分家,我俩当时就说好给分,是不?”
凌大石眼睛一瞪,当场想发作骂李花兰蠢,就听她又开口:“就是都怪我记性不好,这些日子一忙,差点给忘了这茬了。”
她边说眼睛边瞥旁边杵着的几个大汉,凌大石也意识到情况不妙,自然点着头应承:“哦,就这事啊,是啊,儿子娶媳妇成家了,想分家,我们当父母的,没法拦啊。”
李花兰立马接过话茬,“是啊,都说分家不分心,我们阿风这么孝顺,我们分了家也是一家人。”
她边说边走向凌大石,拉着他的胳膊,边往院门口走,边快速说明眼下的情况。
听到欠了几百张大团结时,凌大石第一反应也是分,必须撇清楚!
真不愧是狼狈为奸的夫妻啊,他俩当场对视了一个眼神,就决定喊外头的村长来做分家立户的见证,以免夜长梦多。
雷莉满意地勾勾唇角,也好,省得她开口喊村长,显得她这做后辈的有多急迫似的。
他们这十里八村的,对长幼尊卑的秩序还挺看重的,要是不孝的罪名扣下来,不仅对凌及风的工作有影响,也对她在这起步做买卖很不利。
所以她才费了好一番力气,就想着顾全名声的同时,再妥善解决这事儿,让抓不住话柄。
雷莉装作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乖巧地站定到凌及风身旁,暗中捏了捏他的手,以示安慰的同时,表达自己内心的激动。
而那头正扎堆在人群中边看热闹边谈论的村长,一下被点名了,还有点小尴尬,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走到院前。
他笑着说了几句和气的话,然后满口允诺,只要是需要村里办的,还有立户流程上的事,他那边肯定帮着尽快处理。
至于这个家怎么分,肯定是他们双方商量着来,他作为一个外人就不好插手,便主动退至一旁。
李花兰见状,便主动开口:“我们也没其他要求,就按他们上次说的来吧。”
“对,那要不就立个字据吧,这样白纸黑字写清楚,以后也方便。”凌大石帮腔补充道。
凌及风等这一刻已太久,正想开口却被雷莉一把按住了肩。
她心里直冷笑,谈判场上瞬息万变,谁占主动权,谁就有议价权,今天还想拿上回的价,做梦!
这对贪得厌的老夫妻,估计是看他们欠了大债,生怕每个月拿不到那么高的养老费,还要搞立字据这一套。
真是自私自利到骨子里了,完全不顾身受重伤的儿子,身分文、家可住又该怎么生活。
他们越是这么搞,一身反骨的雷莉就愈发不想让他们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