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雷莉下意识开口。
“好。”凌及风脑回答。
看着他一脸期待，两眼放光的模样，雷莉突然又不忍心说出口了。
她改口笑道：“我都还没说是什么。”
“你说的，都好。”
雷莉哭笑不得，忍不住轻声吐槽：“没想到你还是个恋爱脑。”
“什么脑？”凌及风没听清，自动理解为：“你想吃豆腐脑？”
“啊？对对对...”雷莉胡乱应着，梳完凌乱的头发，带上证件，跟着凌及风去婚姻登记处。
一路上七拐八拐，转得雷莉脑袋都晕了。
“你认不认识路啊？”
“认的。去过一次。”
“哦豁，你这是领哪个姑娘去领过证啦？”雷莉一脸贼笑着八卦，丝毫没闻到这话里透出的浓浓酸味。
“没有。”凌及风立马否认，憋了好几口气才吐出俩字：“就你。”
“我...我那是提前去踩过点...”他生怕她不信，还补充解释了一句，“就...就职业习惯，习惯了...”
呃...吃瓜最后吃到了自己身上的感觉，好像有一丢丢尴尬...
“嗯，这个习惯挺好，严谨作战，百战不殆！”雷莉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推着轮椅加快了步伐。
但这小巷子弯弯绕绕的，也不像去婚姻登记处的路。
她正疑惑时，凌及风喊了停，他们停在了一间狭窄的早餐铺子前。
这里虽是深巷，但来吃早餐的人却不少，这在八十年代可是罕见的现象，基本上大家都会在家里吃了再出来做工，这样比较省钱。
狭窄的巷子里摆满了矮腿木凳，人人手里都端着一碗搪瓷大碗，哗啦哗啦吃得起劲，可谓是座虚席。
排了好一会儿队，才轮到他们。
“来啦。”开口的是早餐铺的店主，一位慈眉善目的阿婆，看外貌和状态倒没那么苍老，但那满头银发特别显眼，连一根黑发都没有。
“窦婆早。”凌及风似乎很尊敬眼前的阿婆，平时清冷成习惯的脸都软化了。
雷莉看出他们的关系不简单，也跟着问了声好，自我介绍了姓名。
凌及风眼底翻涌着笑意，还下意识望了雷莉一眼，那一点点小眼神，都没逃过窦婆的眼。
“呀，领姑娘来啦。”窦婆顿时笑成了花，手下动作不停，拿过两个搪瓷大碗，从身旁的大木桶里，快速舀出白嫩细滑的豆腐脑，又浇上了酱油汤。
“是，吃完就去领证。”凌及风面不改色地说完，语气平常得仿佛在说今天是个大晴天。
但他的声音很洪亮，就像军中吹响的号角，直接在窄巷里喊出了回音...
这声“领证证证”的嘹亮口号，顿时让在座的吃脑人纷纷停下了手，好奇地齐刷刷望向他俩。
正身于吃瓜C位的雷莉突然意识到，敢情这平时冷邦邦又低调的木头疙瘩，一大早带她高调官宣秀恩爱来了？
艾玛，还是在一巷子呼啦呲啦吃豆腐脑的人民群众面前，还怪接地气的...
正埋头难为情的雷莉不知道，正是今天这一把秀儿，给她日后的创业大计垫上了第一块台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