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李宣宥准许萧银搬回原来的兰清苑,本是天大的恩泽。可是萧银不愿意领这份情啊。
她顾虑太多,生怕李宣宥召她侍寝,心想自己还是躲远点好。
萧银想了想,鼓起勇气对李宣宥说:“姐姐不怨恨奴妾了,奴妾自是对姐姐感激不尽。倘若奴妾真搬回兰清苑,就免不得会常在姐姐面前走动。”
李宣宥点头不语,听萧银又说:“如此一来,就会让姐姐时常想起,她失去的腹中胎儿,而让姐姐徒增烦恼,恐又对她养身不宜。所以,奴妾还是暂不回兰清苑的好。”
紫薇城殿宇虽多,可空着的不多。李宣宥捋一捋胡须,沉吟片刻问道:“那依你之见,你想居于何处?”
其实萧银只想离皇帝远远的,但却又不能让他起了疑心。便和声细语的对李宣宥说:“陛下日夜为国事操劳,奴妾岂敢再让陛下劳心,奴妾继续住在羊房宫即可。”
“那怎么能行?”李宣宥不乐意道,他还想着让萧银离他近些呢,今后召她侍寝也方便。于是一本正经的接着说道:“羊房宫年久失修,早已破败不堪,那是人能住的地方吗?”
所有人瞠目结舌,看看皇上又看看萧银。
萧银有些尴尬,不得已把求救的目光看向皇后。
刚才的敌人,瞬间统一了思想。皇后果真开口道:“陛下,臣妾倒是有个法子。不妨让萧妹妹,先到内史省咸庭暂住,等羊房宫修缮好了再搬回来。”
“既如此,也罢!”李宣宥沉吟片刻,终是给了皇后面子。
这趟坤宁宫之行,既有意料之中,又有意料之外。只是死里逃生后的锦儿和程儿,目光都有些呆滞,似还未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
主仆三人又默默走了会,锦儿定了定心神问道:“小主刚才喝的是什么?”
萧银随意的答道:“酸梅酒而已!”
锦儿又仔细瞧了瞧萧银的脸,仍有些不安的问道:“小主的脸色,怎么比刚才越发苍白了?”
需锦儿提醒,萧银自己也能感觉到。现在的她不似刚服下解药时那般舒畅,而是越来越觉得四肢乏力,手脚也微感冰凉。
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时她最需要的,就是传太医,但她却不敢。因为一招不慎,则全盘皆输。
萧银强忍着不适回到羊房宫,内侍监的执事太监魏兢,领着二十多名太监宫女,浩浩荡荡的就到了。
魏兢眉欢眼笑的躬下腰身,向萧银行了一个礼,说:“奴才参见小主,小主万福!”
身着圆领窄袖绿色袍衫,萧银晓得这也是位执事,便虚抬了下手,“魏公公免礼!”
由于萧银的位分实在不高,她虽为小主,魏兢也没再多做奉承。他简单说明了来意,“皇上命奴才修缮羊房宫,打扰小主了。”
萧银更不会在意,她淡淡的说道:“妨,魏公公自便就好!”
一众人正准备忙活起来,宫门外又来了一位,身着紫色袍衫的公公赵聪。魏兢眼睛一亮就想上前见个礼,赵聪看了他一眼并未停步,径直走到殿门台阶之上。
然后才转回身高声喊道:“圣旨到,御女萧银接旨!”
萧银只得强忍不适,急步上前跪倒,所有人也都跟着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