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鸾顺着线索,找到小女孩口中的孙大娘。
老妇人已然变得疯疯癫癫,有些神志不清的模样。
她穿着破灰的灰衫,灰白的眼翳覆盖,手中拿着一件小女孩的破旧花棉袄。
不断抚摸着染满灰尘的布料,口中嘟囔:“枫儿,娘了,娘不应该放弃你。”
她沿着街头,路过或是嫌弃或是厌恶的人群,人们在她背后,小声议论着:“看,孙大娘那个疯婆子又出来了。”
“啧,明明得了如此多的好处,孙家的哥们都有了多好的未来,能得到红大人的庇佑,普通人羡慕都羡慕不来。”
“不过死了一个女娃子,有什么好伤心的。”
......
恶言恶语宛若潮水,包裹着寒风中踽踽独行的老妇人,然而老妇人置若罔闻,向着城门方向前进。
红鸢跟着她的脚步,来到城外,满是枯萎荒野的一处陵墓。
这里寒气森森,汇聚着死去之人的怨气,在这种恶魔横行,每个人都死刑惨烈的时代,陵墓是最为有风险的地方,这只凝聚怨气的地方,阴气充沛,随着而来的,便是穷尽,连大妖魔也喜欢的负面力量。
红鸢腰侧的铃铛开始轻微荡漾,昭示主人小心环境。
红鸢抿紧唇,借助四面的树木,小心隐匿身形。
随着老妇人越来越靠近陵墓,红鸢的铃铛响的愈发厉害,她几乎要在铃铛周围裹满灵力,才能阻碍法器发出声音,阻止主人远离此处。
红鸢看着老妇人越来越远的身形,心底做出一个决定,她一定要跟着孙大娘。
她从她身上,感受到一种不一样的气息。
或许,孙大娘现在前往陵墓所在地,所做的一些事,能给她提供很大的气息。
在这种坚持下,红鸢四面戒备,终于跟着老妇人在一处高大的陵墓场所停下脚步。
这里的地面土壤和树木都是黑色的,乌黑的斑驳土地上,漂浮着大批的食腐乌鸦和秃鹫,这种普通的动物受到妖气影响,脾气也变得愈发暴躁。
它们看到人类,疯狂地冲向老妇人,宛若一张满是尖刺的黑色利网。
红鸢神色一滞,刚想出手,没想到一张白色白帆突然扫过,正好盖在老妇人的头顶,阻挡了俯冲鸟类的视线。
雾沉沉的天空下,没有丝毫光和影,仿佛整个天空都被一张更大更细密的黑色大网包裹,压抑的令人透不过气来。
白蟠掠过,老妇人身后,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青年背影瘦削,宽大的道袍被夜风吹得哗啦啦啦作响,他面表情,下巴低垂,看着抱着墓碑痛哭流涕的老妇人。
“儿啊,娘亲来看你了。快出来看看娘吧。”
她边哭边大笑,从怀中又掏出一个黑色物件,红鸢躲在不远处的树后,看不清那是什么。
更令她有些不安的,是凌道子的眼神和态度。
以往温和公瑾,善待他人的师兄,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红鸢只是看着他的侧脸,就感到一丝令人恐惧的心惊。
这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她离开客栈后,原本休息的师兄也跟着出来,找到了事情的关键人物孙大娘。
可是时间对不上啊。
就在这时,前方又突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和老妇人被拖入一个空间之中。
红鸢咬咬牙,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