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建将匍匐在面前的尚可喜提溜起来,给他脸上一耳光,将他打醒,就拖向就近的,那匹他尚可喜的战马。
“只有三十匹马,这怎么走?”
俞建这时刚把尚可喜抱上马,听到有特战队员这样抱怨,他回头就说:
“笨啊?不知道两个人骑一匹啊!出了城去,我们的……”
俞建说话到此,感觉到了不对劲。他停止说话,回转身,看到尚可喜那战马已经开步走,都走开去有几步远了。
本能地,俞建立即举枪就开火。
“啪啪啪”的几声响过,连尚可喜的战马都嘶鸣着倒在了血泊中。
俞建奔过去,俯身抓住尚可喜后衣领子一提,却没有提溜起来。再把他身体翻过来,又从跑来的队员手里接过灯笼去照,这才看清:子弹由后颈窝进去,从额头穿出。哦豁,人已死翘翘。
“快快!快!清军赶过来了!”
这声喊,使得俞建他们立即跑回去。他到了一匹战马前,伸手抓着已经有人坐着的马鞍,撑上去坐在马屁股位置后,给了马屁股上一巴掌。
马腿已经走动起来了,俞建却是感觉自己屁股生疼,一想到刚才打马屁股一巴掌,却是大半力量打在自己屁股上,不由得地就骂出声来:
“麻逼!坐马屁股上打马屁股,打着了自己屁股……两不分桩!”
“队长,还是从来路冲出去吗?”
俞建听到这问话,也就收回思绪,吼了一声:“冲出去!”
呵呵,四十支盒子炮在手的特战队,谁能挡得住?
没用多长时间,俞建他们已经冲出保定城,一路遗憾着,踏上了归途。
真定城北门外一里处,有个沙土堆,占地面积有百十亩。顶端高过它傍边从保定方向来,进入真定城的大路路面有丈许。
当地人称这种沙土堆为大沙疙瘩,是因为它上面不保水而干旱,于庄稼生长不利。
荒置于平坦的平坝之中,这么个沙土堆甚是突兀。上面长满葛针蒺藜,就更显得荒凉。
一般从保定来真定,或是从真定出去之人,从这大沙疙瘩边走过,都不会多看它几眼。周围村庄的农人们,也是少有光顾到它的上面。
也就是这样个沙土堆上,于七月十三日凌晨,有八十多人已经隐藏于葛针蒺藜丛中。
此时,天色已微明。经过一夜徒步奔行后,进入隐蔽状态已经有近一个时辰,所有人这时都倍感困顿。
“哎哎哎……通传下去,不能睡啊!都打起精神来,过一会儿满鞑子兵就会过来,一个个的睡眼惺忪,还怎么打仗?”
一声压着嗓门的低喝,从一簇俯瞰着从保定方向来路的蒺藜丛下传出。
“都打起精神来,不准睡!”
这句命令词句,被迅速在针刺蒺藜间传递着。而隐藏着的每个人,也都用不同或相同的方式,各自驱赶起上了头的瞌睡虫,身体却没有动上一动。
“孙大人啊,别人可以打个盹。您千万不能眨眼睛,得一刻不停地盯着来路上。”
在最初发出命令的地方,这么几句口音不同的话,也是轻轻响起,传出去仅有几米。
“这该死的晨雾!满鞑子军的前哨从薄雾里窜出来,离我们这里怕是只有百多步!眨巴眨巴眼的功夫,就可以到达这大沙疙瘩下面咯。”
“不过,石廷柱最好在太阳出来前出现。不然太阳一照,晨雾消散,于我们隐藏又是不利。”
“这口音,还有这句大沙疙瘩,老谢,你是真定当地人啊?”
“是,闯贼来之前,家住真定城里边!”
当地人回应过后,又这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