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嘉佑有许多话想解释，想说我会继续毫保留地为你付出，我会继续守护你，不需要你回头看我的，想说我做这一切只因为我爱你，这也是我该赎的罪，不要有压力，但最终只是苦涩地咽下所有话语，只强撑着吐出一个“好”字。
他终于明白人心的可贵，明白当初的过或许就是永远，明白这世间有许多事情就是勉强不来的，也终于明白了自己在阮玉心目中的地位。
一个莫名其妙过分示好到让人不忍心说重话的追求者，一个朝夕相处之后还算熟悉的伙伴，一个法产生爱意的普通朋友。
仅此而已。
他法苛责任何人，一切皆是他自己咎由自取，今夜的那个吻，已经是阮玉做出的最大努力。只是没办法爱上他而已，这怎么会是阮玉的呢？
只是湛嘉佑还是有些感到难以呼吸，他有点想要逃离这一切，转换话题，或是换个环境，都好，都好，此时此刻，他法再安静地坐在这里继续谈论这件事情了。
于是湛嘉佑清清嗓子，转而向阮玉提起今晚去营帐找他时原本要跟他说的事情，湛嘉佑正是在营帐寻阮玉不得，所以才一路找到地牢的。
“有消息称，南清国主前些日子彻底病入膏肓，或许熬不过这几日了。其子嗣内斗便愈发严重，愈发不加遮掩......兄弟之间厮杀角逐状况惨不忍睹。南清国主痛心疾首，拖着病躯南下调停，听说不日便要到边境了。”
“小玉既说开战不能儿戏，那我们便不轻易加入其中，隐瞒身份，不远不近地观战可好？南清皇室内斗的热闹，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得看的。”
阮玉也知道他此刻提起这些，非是为了转移话题，短暂地换个环境，也非是为了转换心情，于是淡淡地笑了笑，轻声应下了。
“那我们就不在这里久坐了，眼瞧着夜已经深了，尽量早些休息，明日收拾好行囊便启程吧。”
若是平常，阮玉不主动提离开的话，湛嘉佑可以在他身边幸福地坐到海枯石烂，但这时却有些心急火燎地催着对方一起离开此地，实在是，有些如坐针毡。
回军营的路上两人试图像往日那样正常地聊天，但气氛中的尴尬始终挥之不去，到军营后礼貌又疏离地打过招呼后，便各自回营帐。
湛嘉佑长出了一口气，有些脱力地缓缓躺到床上。
他本来不想戳破这层窗户纸，但阮玉还是温柔又残忍地戳破了，并且，十分坚定地拒绝了。
他人生中第一次告白以失败告终，但却顾不上难堪，只担心此后和阮玉相处起来会尴尬，连如今这样若即若离的平静也没有了。
湛嘉佑本来以为今夜会法入眠，但不知怎的，没过多久便沉入了梦乡。或许因为这些日子时刻牵挂揣摩的事终于有了答案吧，虽然是对他来说很残忍的答案。
今夜的梦很真实，湛嘉佑一开始并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梦，还以为自己真的回到了湛府，第一件事便是四处寻找阮玉的踪迹，卧房里没有，书房里没有，后花园没有，在哪......阮玉在哪呢？
湛嘉佑在湛府急切地寻找，横冲直撞，几欲落泪，突然撞到了一个人，抬头一看是萧维。
湛嘉佑急切地问：“你知道小玉在哪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