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要用血。
宋年毫不犹豫咬破手指,血滴落在操作台上,半晌,什么反应也没有。
他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有些绝望。
正在此时,脑袋剧痛,宋年被弹出了空间。
耳边传来巨大的轰鸣声,他靠着柱子软软的坐到地上。
嗡嗡的声音还在继续,宋年知道这是耳鸣,并不是真的声音。
他的目光一顿,落到完好的手指上,他记得这里应该在流血才是。
想到什么,宋年再次想要咬破手指,没咬破,只留下紫色的牙印。
他转身看向四周,在红木长椅下,看到了一颗生锈的钉子。
宋年看了看白嫩嫩的手指头,再看看上面布满锈迹的铁钉。
论破伤风感染的正确姿势。
他还不想死。
忍着头痛,宋年站起身,偷偷摸进一个小楼,从厨房找了把刀,用刀刃扎了一下,血珠子滋得冒出来。
抹在红痣上,宋年再次试图进入空间。
好像有千万颗蚂蚁在爬,有人拿着锤子一下下凿人脑袋。
他恐惧了,想退缩,但他也不甘,更害怕过救厉三的时机。
闭上眼睛,两滴血从宋年脸颊划过,留下长长的痕迹。
宋年进去了。
他扑到操作台上,储存条果然有了长度,翠绿色像是在象征着健康与勃勃生机。
转移生命力跟气运是一件很不划算的事。
因为转移的效率十分低,十个格子能转移满一格就算幸运。
宋年也不知道自己的气运好不好,乱七八糟的颜色,像一只炸杂毛鸡,肯定比不上厉三原来的气运,但眼下也没有别的选择,给厉三将就用着吧。
他本来想他要有七十年的寿命,给厉三分个五十年也挺好,那时候厉三估计就快九十了。
活太久不一定幸福,尤其是老了身体机能不行了。
但眼看他这边的条子唰唰掉,那边还没脱红,宋年不由得再次焦虑了起来,满头大汗顺着脸的轮廓往下流。
而且,头更疼了,好像要把他的灵魂撕裂。
操作台出现两个重影,宋年想他再坚持一下,等变绿就停,很快就好了。
他看着重重叠叠的绿影红影,想着两个都是绿色就停。
等了很久,那抹红依旧存在。
宋年撑不住了,他想,再等等吧……声音和光线如潮水一般褪去,他昏了过去。
厉三咳了一会儿,看着手中咳出的血,有些烦躁。他起身抽出纸巾擦掉血,去卫生间清洗双手,打算出去走走换换心情。
走了不远,就看到一个东西倒在地上,隔着柱子看不清,厉三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不省人事的宋年,他站了一会儿,还是弯下腰想把人搂起来。
刚伸出手,他又停住了,他想到宋年曾经告诫过他的话——不要接触。
这是什么意思,厉三一瞬间联想了很多,他打开手机,打电话找个没有传染病,但患有重病的人过来。
他就站在一旁看着,那几个病患把宋年抬走,放到雪白的床上,盖好被子。
再醒来,宋年以为自己聋了,白色天花板,木质门窗,屏风阻隔,四周安静的落针可闻。
浑身软绵绵的,头格外的痛,痛得他想死。
厉三的红条变绿没有。
宋年攥紧手,准备忍痛进去看看。
他觉得自己频繁这么搞,以后可能会留下头痛的后遗症,但是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没进去,这次彻底进不去了。
宋年晃了晃脑袋,扶着床摇摇晃晃往卫生间走,也不是他想要晃,只是整个世界都在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