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宸殿里,朝会正在如常进行,殿外传来一阵吵杂地SaO动,不多时便归於平静,有规律地踏步声渐大,彷佛千军万马蜂拥而至,殿内之人,此刻听得清晰b。
“碰”!一个禁军跌跌撞撞冲进殿里,口里高喊道,“保护陛下!承王…承王要反……”
嘴里话未说完,那禁军背後身中数箭,口吐鲜血、倒了下去,众人尚未反应过来,明宸殿殿门被大力撞击、轰然敞开,身披玄甲的魔鬼如洪水般涌入,胆子小的朝臣吓得瘫坐在地、有的愣是还没回过神来,一队禁军急忙护在黎皇周围,可与玄甲骑一b之下,真是少得可怜。
黎烨提着寒光森森的斩日信步而来,若其事地跨过一具具温热的屍T,俨然一副大义凛然之态。
“黎烨、你在做什麽!多日不管教,你是要反了吗?!”黎皇从震惊中恢复,一掌击在书案上,震得奏折洒落一地。
黎烨不慌不忙地给黎皇行了个礼,方义正词严道,“父皇言重了,儿臣岂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不过是见您整日为国事,殚JiNg竭虑、宵衣旰食,恐怕有损龙T,於心不忍,想着多替父皇排忧解难罢了。”
“那你……你带着这些人擅闯g0ng禁又是什麽意思?还排忧解难?你从小就没少给朕添乱!你要是有你皇兄一半好,朕至於……”
“……至於在我身上浪费这麽多时间吗?”他张口就把黎皇的话流利地接了下去。
黎烨就是很讨厌黎皇那个自以为是的样子。就是见不着他半点好,每次对他不是数落、就是责骂,好像他做什麽事、说什麽话都是的,还总是摆出一副不容置喙的模样,不许他反驳和辩解,他要敢多说半个字,就是忤逆、就是以下犯上、就是不服管教,换来的,只会是更严厉的惩罚。
黎烨更讨厌黎皇总是拿黎煜出来和他做b较。骂着他哪里不好,就要说一句黎煜的好,抱怨他为什麽不能多像黎煜、多学黎煜,嫌弃他为什麽不是黎煜……哪怕只有黎煜的一半也就好了。
这些话他听了二十多年了,他听得都会背了。
“父皇,这些年您也辛苦了,接下来,就由儿臣替您分忧吧!”
“荒唐!”黎皇明确听出他话中之意,当即怒不可遏,道,“朕还在、你皇兄也还在!要说分忧还能轮得到你吗?……”
“父皇!您敢说,敢当着众臣、当着这些在前线拼Si卫国的将士们面前说,这些年,儿臣没替您分忧吗?阊州关之危,是儿臣带着玄甲骑拼命守下来的;阊州关寒难,是儿臣带着阊州府救济百姓,才勉强度过,更不用说沛水之战、绥北之役、濯城之盟……就问这普天下还有人不知道我黎国不是好惹的?”
黎烨把枪杆重击地面,斩日发出一声长啸,震耳y聋、余音绕梁不绝,“七年!我随军征战四方、历经数战役,守住黎国每一方地、每一寸土,试问,我没替您分忧,还给您添乱了吗?”
“这些年是朕太纵容你了!黎烨、你都敢顶撞朕了!你意图挑起各国纷争,你说是在替朕分忧?你这是在把我黎国至於Si地!”
“天下局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如今天下已到久分将合之际,若不富国强兵、只享安逸,终局就是灭亡,父皇您既然没有这个决心,那就由儿臣来帮您做这个决断!”
他提着斩日大步上前,禁军纷纷将刀剑对准了他,可他还是一步一步向前,彷佛将黎皇周围的禁军皆视作物。
“黎烨!……”
“父皇!”他斩钉截铁地打断黎皇,道,“您老了,这个位子也该是时候让出来了。”
“逆子!”黎皇怒极,一阵剧烈地咳嗽,“这皇位怎麽都轮不到你来坐!朕绝对不允许……”
“父皇不必激动,儿臣只是想让您提前享清福罢了,至於这个位子谁来坐,当然,是您说了算,不过,儿臣建议,您还是重新再考虑看看吧。”
他回过头去,玄甲兵拉出个三、四岁的男孩和nV孩,两个孩子不知所措地张望,在看到黎皇时哇哇大哭了起来,嘴里还喊着“皇爷爷”,想跑过去却被玄甲兵SiSi拽住。
黎皇脸sE刹白,颤抖地伸手指着黎烨,道,“逆子!……你…你把煜儿怎麽了?!”
这两个孩子,正是黎皇的孙儿、孙nV,黎煜和容嬿婉的一双儿n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