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应彪这几日都死死盯着姬发，等着某人露出破绽。
“你知道我现在像什么吗？”
巡营结束，崇应彪耸搭着眉毛，看着远处操练场上，姬发和殷郊两小儿唧唧歪歪练剑，满脸写着不爽两个大字。
他指了指自己，问坐在身旁，正卸甲拭盔的鄂顺。
鄂顺有点洁癖，他擦完铠甲又磨剑，再仔仔细细地洗脸净手，根本懒得抬动眼皮，只敷衍问：“你像什么？”
崇应彪单脚踩踏木垛，脸上露出邪魅娟狂的笑容：
“我现在，就像是一匹危险的孤狼，驰骋在北疆雪原，任何被我盯上的猎物，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桀桀桀桀桀！”
他仰头狂笑。
看着走火入魔的彪子，鄂顺一阵语。
就你这德行，还是孤狼？整天猥猥琐琐地跟踪人家小情侣，臭狗仔还差不多……
＊
“郊，姑母有东西托我予你。”
王帐，姬发正和殷郊低声讨论着行军路线，姜文焕突然通报来访，掀开帷幕迈入帐中。
“母后？”
殷郊露出意外的神色，姬发同样诧异。
寿王妃嫌少干涉军营里的一应事物，顶多隔三差五遣派宫人，给殷郊送来新裁的衣物鞋袜。
是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姜文焕亲自跑一趟，带队护送过来？
“姑姑说，你虽未及冠，却也算成年了，该通晓人事。这几位女子，是姑母从姜氏旁支中精心挑选的族人，已在宫中教习一年，皆倾慕你，自愿来贴身服侍。”
“你出征在即，她们正好伺候你几日，松快松快。若有看中的，回头抬为滕妾便是。”
姜文焕微微一笑，侧过身，露出跟在他身后的随从。
姬发抬眼看过去，这才看清，那是几个女子。只见个个仪态得体，面容清丽，行为举止间，带有姜氏礼仪风度，可谓是佳人淑女。
也对。
殷郊，寿王唯一的儿子，身份尊贵。和他同龄的叔伯兄弟，早就娶妻纳妾，孩子满地乱爬了。也就是殷郊这不开窍的二愣子，整日在军营中厮混，情窦都不知被何物堵塞。
姜王妃心疼宝贝儿子，如此做为并不奇怪。若他还留在西岐当二少主，恐怕也早早做了父亲罢……
道理是这个道理。
可心里，还是抑制不住地涌出一股，说不上来的滋味。酸涩，像春日咬了口半熟的青梅子……
殷郊迟早要成人的，与某个贵族女子结婚、生子，立誓相守一生。自己哄骗他的谎话，又能支撑多久呢？
“你们聊，到时辰了，该我去巡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