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寝室后,祁明雪和沈岸将饭菜放在桌子上。
“你们两个怎么这么慢?我都快饿疯了!”张泽说。
祁明雪充满歉意地说,“抱歉,遇到了一些事,耽误了一会儿。”
见张泽还要问,路远直接截住了他的话茬,“你不是饿疯了吗?我们赶紧收拾收拾吧。”
“对啊。”张泽被路远成功带跑了话题。
沈岸把蛋糕打开,在上面插了十六根蜡烛,点上。张泽和路远则把桌上的饭菜打开,分好。
“阿祁,我给你把生日帽戴上。”沈岸站在祁明雪身后,将生日帽轻轻戴在他的头上。
祁明雪有些紧张,沈岸为他戴帽子的时候,温热的胸膛离他的后背很近,呼吸的气体带着暖意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祁明雪耳尖微红,手也微微地抖了一下。
祁明雪听见沈岸轻笑出声。
祁明雪推开了沈岸,“戴个生日帽你怎么磨磨唧唧的?”
沈岸顺着祁明雪的力道被推开,听见祁明雪因为紧张的催促,觉得有些可爱,不自觉地捻了捻手指,温声道,“戴好了。”
祁明雪戴着生日帽,坐在蛋糕前。
“明雪快闭上眼睛许愿,然后吹蜡烛。”张泽说。
祁明雪在三人的注视下闭上了眼。
祁明雪从小就很早熟,他知道自己家里并不富裕,母亲和父亲每天都在辛苦的工作来维持家庭生活。祁明雪在上一年级的时候,他听见语文老师说了一句话,书中自有黄金屋。幼小的他把这句话记在了心里,开启了他长达十年的读书生涯。慢慢地,他由为了简单纯粹的黄金屋的梦想而读书,变成了真正的热爱阅读。阅读也成了祁明雪生活中最重要的兴趣爱好。
没有遭遇霸凌的祁明雪,只是因为喜欢读书,不与同龄人一起玩,而与身边同学渐行渐远。
遭遇校园霸凌之后的祁明雪,他把自己的内心彻底放在了书里,上了锁。
他不喜与人说话,不喜人多的地方,他变得“高冷”起来。
或许像祁明雪之前所猜测的一样,自己可能因为霸凌才社恐。
人总是将自己的某些行为寄托在外物上,从而达到内心的平衡,祁明雪也不例外。
他一方面沉醉于自己的阅读世界里,另一方面他又将自己的某些紧张社恐行为归结于曾经遭遇的不堪。他以为自己内心强大了,放下了,就会有新的改变。
可为什么要改变呢?为什么一定要去适应呢?
祁明雪闭上眼睛的这一瞬间想了很多。
他上高中以来,去参加了辩论赛锻炼自己,放下了曾经痛苦的过去,认识了很多可爱的人,交到了最好的朋友,甚至在寝室一起过生日,有了许多美好的回忆。独来独往才是祁明雪的代名词,曾经的祁明雪绝对想象不到有一天他的生活会变了个样子。
跳出了自己舒适的包围圈后,祁明雪并没有觉得难受,反而一切都很顺理成章。
所以改变也没什么不好的,对吗?
祁明雪喜欢封闭自己,但他从来不是迎难而下的人。
既来之,则安之。
他不会刻意改变自己,也不会为了避免改变自己而处处躲避生活。
或许有一句话说得好,有些时候,生活可能会教会你选择。
祁明雪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他想好他的愿望了。
他希望,
大家都能成为更好的自己。
所谓更好,并非别人眼里的更好,而是:
接纳自我,接纳生活,不愧于己,不愧于生活。
祁明雪许完愿后,睁开眼,吹灭了蜡烛。
就看到沈岸三人充满笑意地看着自己,齐声道,“祝祁明雪十六岁生日快乐!”
是啊,十六岁,多么青春的年龄,是要有一些值得回忆的往事和一些可爱的人。
吃饭期间,沈岸凑到祁明雪耳边,温柔的声音传到祁明雪心里,“阿祁,你许了什么愿望?”
祁明雪眨了眨眼,有些调皮,“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沈岸笑笑,“没想到阿祁还信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