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舟鼻子又酸了，他用力皱了皱脸，把酸意压下后深呼吸了两口，冰凉陌生的空气涌进肺里，这个房间里一点楚吟的味道都没有。
没有问他吃没吃晚饭，也没有关心他身体舒不舒服，楚吟单纯爽完了就把他赶走了。
屁眼一抽一抽得疼，被那双手摸着的时候还不觉得，等自己一个人待着，疼痛就像针扎一样透出来。
喻舟站在镜子前，背过身扭头看自己的屁股，椭圆发刷的痕迹连成一片，原本紧致挺翘的臀肉发面馒头一样肿起来，红润润的，他忍不住上手捏了捏。
又掰开臀缝去看中间的穴眼，褶皱都肿得不清晰了，乳膏吸收后透着莹润的光泽。
喻舟被烫到似的收回手，走到床边穿好外套，他的肚子在抗议了。
随便找了家夜市大排档，喻舟屁股刚坐到椅子上，就忍不住浑身往上一弹。
想了想还是只叫了一碗白粥和炒蛋，闻着周遭爆炒鱿鱼的香味，勉强咽下没滋没味的清粥。
干涩的喉咙被米汤滋润，浑身好受了不少，喻舟第一次产生家可归的想法，他一开始在临市租房住的，后来和楚吟住一起，更早的时候住孤儿院和学校。
记忆断断续续，楚吟给他的家被他弄丢了，喻舟边喝粥边发呆，这儿的粥还很精致的，一碗三十五块，白粥便宜点也要十八。
他正吃着，就遇到偷摸溜出来改善伙食的林之淮和方时赫，节目组一天二十块钱快把人饿死了，一点油水都没有。
“喻舟？”林之淮走过来坐下，也不客气，拿了筷子就夹他盘子里的蛋，“我哥没跟你一起？”
方时赫竖直了耳朵，“你哥是谁？”
没人理他。
林之淮扬声叫着，“老板，菜单我看一下！”
喻舟看着他勾选辣炒鱿鱼的手，不自觉咽了咽口水，然后继续冷脸喝粥。
“你们哪来的钱？”
“你请客呗。”林之淮搓搓手，“我今天帮你那么大的忙，还不够一顿饭？”
节目组规定很死，也就喻舟现在这个半编制人员能钻钻空子。
方时赫很上道，“谢谢喻哥。”
喻舟又看向林之淮。
后者啐了口，“你真记仇。”
菜上的很快，林之淮刚要拿筷子夹就被喻舟打开手，他口水都要馋下来了，皮笑肉不笑地一字一句道，“喻哥破费了。”
喻舟这才老神在在收回手，继续埋头喝他的大粥碗。
“你下部戏拍什么？”喻舟看向方时赫。
“古偶。”方时赫叹了口气，“粉丝都叫我别演了，他们以为我手里一百个剧本等挑呢。”
文化政策上的诸多限制让影视寒冬来得很快，这几年没什么好剧本，别说s＋了，就连ip不的小网剧都要抢破头。
方时赫是演古偶出道的，后面找来的戏也大多都是这一挂，他看着喻舟的脸又羡慕又嫉妒，“我要长成你这样我也拍电影去。”
“电视剧都没得拍了，更别说电影了。”林之淮也跟着叹气。
三个待业人员心情肉眼可见地低落下来。
“居然还有恋综邀请我，我都怀疑他们疯了。”林之淮吐槽道。
“恋综有什么不好？炒个p维持热度。”方时赫摸摸下巴，“要不我去上恋综？”
喻舟一言难尽地看他，“你和谁炒？”
方时赫一下子红了脸，“安排谁就谁呗。”
好在林之淮忙着扒饭没看见，不然可有的问了。
“过一阵有个献礼片要拍，张哥说给我俩插进去，你也只能演演这种才不掉份了。”林之淮道。
喻舟大小拿过影帝，很多时候接戏要考虑很多，张硕手里的剧本都不太适合他，目前最合适还是杨导的那部《夏夜。
“王姐也说给我塞进去，不过她说要点偶像包袱，不能太丑，但是献礼片哪有帅哥给我演啊？”方时赫很愁的，他的粉丝构成大多是十几岁的小女孩，最看重的就是脸和恋情。
娱乐圈也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光鲜，尤其在僧多肉少的情况下，各家都没饭吃就只能靠抢。
有的艺人都快吃不起饭了，喻舟看着手机上法支付的提醒，一时间脑仁都疼。
“身份证过期了，钱转不出来。”
林之淮嘴里还塞着鱿鱼脚，呆呆地啊了一声，不动声色打量四周，已经开始物色逃跑的方向了。
方时赫也放下筷子，清了清嗓子。
老板是个二百六十斤的壮汉，粗略看过去胳膊肘有喻舟大腿粗，大概一拳能砸死三个林之淮。
“你找我哥吧，我们不能给钱。”林之淮放弃要逃跑的想法，老老实实坐着。
“我没有他电话，你打。”
方时赫一头雾水，“你哥到底是谁啊？”
林之淮叹了口高深莫测的气，“说出来吓死你。”
他给楚吟打电话，那头大抵睡着了，响了好几声才接。
“喂哥——”
加上老板一共三双眼睛，都直勾勾盯着他看，林之淮尴尬地笑了两声，“挂了。”
“要不你打？”林之淮看向喻舟。
“他早就把我拉黑了。”喻舟低着头看不清面色。
方时赫：“你再打一个？”
林之淮攥着手机，他不是不想打，是真的不敢，“我哥要知道是为了这事吵他睡觉，他要打死我的。”
喻舟只好拿出手机，他其实有副卡，和楚吟联系一直用得是主卡，怕都被拉黑从来没用副卡给他打过电话。
电话再次响起，那头喂了一声，隐约能听出惺忪的睡意，喻舟一听见楚吟的声音就忍不住心跳加速，“楚吟……”
——“什么事？”
“我们在外面吃饭，身份证过期付不了钱。”他觉得丢脸极了，这么大的人还像小孩找家长一样。
那头静了两秒，“地址发给我。”
喻舟抠了抠手指，“那我加你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