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
含章没想到会在倚梅居水榭的荫凉处看到灼华公主。
前几日所发生之事公子未曾提及,她便也当没发生一般,只是公子对她的态度十分冷淡。
不过能留在公子的身边,含章心中已经万分知足,她不敢再奢求一些什么。
只是没想到如今公主殿下会前来,她愣了一下,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对着阙宁躬身行礼。
“含章拜见公主殿下。”
她话音一落,便没有得到任何应声,她一时也不敢起身。
春日阳光虽是和煦,但在正午的光线下待久了还是会有一些灼热和不适。
此处地上铺的又尽是颗颗圆润光滑的鹅卵石,嵌在地中凹凸不平,不宜久站。
含章现在只能躬身维持着一个动作,手抬的有些僵硬,若是仔细观察,在她的额头上还流下来一颗颗豆大的汗珠。
阙宁恍若未曾注意到面前之人一般,神态倦懒的看着水榭旁盛开的海棠,伸手捻着花枝惬意的端详着。
直至含章实在受不住,论是手臂上的酸痛,还是脚下的痛感,亦或者是头顶的烈日,这些都让她口中不禁轻泄出一道痛苦的呻吟。
“殿下,求求您……”
含章口中哀求的话还未全部说完,阙宁就抬眸看了她一眼,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这就受不了了吗?那接下来可怎么办呢?”
说完,挥了挥手,身后一直候着的溶月立刻会意,从袖中拿出来一包用纸包着的粉末,缓缓朝她走去。
“服下这药,你便可以起身。”
药?什么药?
含章愕的抬眸,当看到溶月手中那包熟悉的粉末时,她瞳孔一缩,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惊慌失措的摇着头,早已跪在地上求饶。
“公主殿下,含章知了!”
“殿下,不要!这药要是服了的话,含章的清白便没有了……”
阙宁嘴角噙着的那抹笑意此时早已经消失,眼中尽是冷然的看着跪在地上之人。
“清白……原来你是在意的,可那日你存的那些龌龊心思又将此置于何地?”
听到公主殿下不紧不慢、听不出喜怒的话语后,含章此时早已六神主,只是颤抖着身子跪在地上,头始终低垂着,冷汗直流。
求生的本能让她刚想开口哀求些什么,耳畔的发丝微动,没等她回过神来,脖间就多了一抹冰冷的触感。
当看到掉落在地上的那缕断发,含章动也不敢动,脖间传来的刺痛不提醒着她,那把剑只要稍稍一动,便可夺人性命。
“是先服药还是先死,你选吧。”
阙宁很喜欢今日午后的暖阳,照在身上似乎驱逐了身上的寒凉,心情难得这般好,便多了几分耐心。
她倦懒的一只手玩弄着那株海棠花,一只手拿着剑。
“服药,我要服药!”
听到这二选一的选择,听到这生与死的抉择,含章再也没有丝毫迟疑,直接将溶月刚刚给她的那药仰头服下。
由于动作做的太快,她有些狼狈的伸手掐住嗓子,试图缓解一下她止不住的咳意。
等彻底舒缓过来后,含章眼中氤氲着水光,刚想要请求公主殿下让她起身,体内就猛然涌上来一股热浪。
那种感觉一波又一波的向她袭来,含章的意识瞬间变得模糊起来,气息有些加重。
一开始她还抗拒的抑制住口中泄露出来的声音,后来便全凭着本能在拉扯着自己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