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又是一个万里云极好的天气,阙宁正打算前往倚梅居。
如果说她一开始去那里是为了让祁墨卿更快的养好病,好完成接下来的任务,那么后来就完全是因为祁墨卿这个人了。
他始终身着一身月白色锦袍,每次见他时,他总是身姿清瘦的坐在那里,如芝兰玉树,又如天边高悬的明月。
尤其当对上他那温润柔和的眉目,阙宁的心神便会不由自主的平和下来,鲜少失控。
就是这般人,若非他家族没落,祁墨卿该是一生不惹尘埃的吧。
至于此时被阙宁所想之人,祁墨卿这边来了一些不速之客。
倚梅居内,原本应该静谧安然的地方,如今被一道尖锐嘲讽的声音打断。
“呦~原来这就是公主殿下近来的新宠,难怪将殿下迷得这般痴迷,倒是有几分姿色。”
只见来人一身紫衣黑发,身姿妖娆,眉眼间皆是邪魅惑色,他是灼华公主后院中的男宠之一,名为绯烟。
他话音刚落,身旁跟着的另一名青袍男子轻咳一声,状似好心地劝阻道。
“绯烟你何必这般说,要知道人家祁家公子可是我们尔等卑贱之人可以妄议的?”
听到书衣的话后,绯烟面上的嘲讽之意愈发张扬起来。
“呵呵,祁家公子?那也是不知道多久之前的事情了,如今他祁墨卿就是罪臣之子,说是殿下男宠甚至都抬举他了。”
对于他们这些贬低的话语,自始至终祁墨卿都淡漠的听着,神色没有丝毫的波动,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
从他们的三言两语中,祁墨卿不难猜出这二人此行的目的。
非是因为他的到来,让身为男宠的他们产生了危机感。
如今前来,除了讽刺便是告诫吧,当真是没有意思。
祁墨卿并不是年少知的毛头小子,几句痛痒的挑衅对他来说毫作用。
见祁墨卿毫不理会,仍旧神态自若的坐在那里,那看向他的目光如同在看一条丧门之犬,一时让绯烟自惭形秽起来。
“怎么?你是哑巴吗?怎么不说话?”
绯烟仍是没有得到回应,直接气急败坏的走上前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这般清高姿态做模样给谁看,你如今的身份早已经不是盛京城中风光霁月的祁家公子了,殿下能留你多时,想必你狐媚手段使了不少吧。”
就像那人一样。
在祁家还未没落之前,绯烟有听说过祁墨卿的传闻,但他从来不羡慕他,在这世间,他要守住的只有公主殿下一人,他爱惨了殿下。
他之前羡慕嫉妒的只有扶玉一人,明明同为府内的男宠,殿下却待他极其特殊。
特殊到只让扶玉进入殿下的寝殿,每次会对扶玉很温柔地谈话。
绯烟暗自妒恨了很久,也许是上天可怜他的一片痴情,在前不久,那人便离奇死亡。
绯烟不在意扶玉是怎么死的,那人死了他心中只剩雀跃和欣喜。
这是不是就意味着公主殿下可以将目光多施舍在他身上一些……
可造化弄人,谁知死了一个扶玉又来了一个祁墨卿。
相比于扶玉,祁墨卿给他的危机感更甚,这些时日里,府内谁人不知殿下对这人的照顾和特殊。
给他最好的药材、免他礼数、百般纵容……
今日书衣在他面前又提起了这人,绯烟这些天压抑的妒恨终于爆发,他有些失去理智,直接来到了倚梅居,他要祁墨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