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把那家伙丢在更衣室里了。
“哇,鼬,对不起!”
我一边道歉一边回去了。虽说是女人的事情太过出乎意料而动摇了,但把2岁的鼬光着身子放着不管,实在是不可能的。
仔细一看,鼬的表情正垂头丧气,一副失落的样子。
“止水哥哥,你真的觉得我很讨厌吗?”
哇,你误会得太厉害了。怎么说呢,仔细想想,在鼬原作中明明是第一人称我(好像对卡卡西说过“我”),在这里说的却是“我”。我有提示,你要注意啊。不,不过,只是没有陈腐,外表和原作没有太大差别,不,不是,现在不是这么想的时候。
“没有的事!我不可能讨厌鼬!只是发生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吓了我一跳而已!”应该说,我真的吓了一跳,要说现在鼬是否还能接受小女孩的身份也很微妙,不过这也不是特意说的。话说回来,为什么2岁的孩子就能用“讨厌”这么难的单词呢!到底是鼬,进不进学院,口头禅就是“原谅”这种不像小孩子的台词。
“真的?”
“真的,真的。对了,刚才对你放任不管,对不起。”
尽可能温柔地用手梳着鼬的头发说。尽量让视线相对,我低下膝盖,耐心地等待鼬的回答。
“……止水哥哥,你以为我是男人吗?”
嘎嘎。我还以为他是个男人呢。或者说,只要知道原作,谁都会这么想。性别不同长得也一样。因为是孩子,男女体型都一样。
“我看起来不像女人吗?”
不要露出那种表情!良心,良心受伤。糟了,糟透了。她的语气就像是在确认,并不是在责备我,这让我特别心痛。表情不像是孩子,但是鼬好象是一副忧伤的脸,不过,让这样的孩子有那样的表情一定是一种伤害。
“没有的事!鼬是个非常可爱的女孩子!!”
我条件反射般地抱紧他,叫道。
说实话,鼬是女孩子这件事我多少有些烦恼,不过,和让这么可爱的孩子做出这样的表情相比,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嗯,大概,一定。
“只是我有点蠢,有点愚蠢而已。鼬什么都没做。”
我这么一说,鼬愣愣地看了我一会儿,突然露出与年龄相符的天真笑容。
“是吗?那我们去洗澡吧。”
说着笑着的鼬真是个天真邪的孩子,从他的言谈中可以感觉到他的知性和品格,但还是个可爱的孩子。
(……嗯,是因为可爱才这么说的。)
不要再在意性别了。想了就输了。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鼬就是鼬。
这么想着,我也走向浴室。
从那以后,我一有空就去鼬家玩。在玩的时候教忍术也不稀奇,我学成后不是修行就是去鼬家。
一方面是因为现在是第三次忍界大战,大人们都因为任务不太待在村子里,另一方面是因为就像自己的父母不太在家一样,鼬的父母也经常不在家。不过,主要还是担心鼬。虽然我已经习惯了,但是鼬才2岁,就算再怎么像个大人,再怎么懂事,毕竟还是个幼儿。
尽管如此,孩子还是太小了吧。美琴大概是被派去执行乡里相关的任务,在家的比例比我母亲要高。
美琴就像我也是家里的一员一样,每次去见鼬,都热情地迎接我。
有一天,传来了父亲去世的噩耗。但这在战争中并不稀奇。由于战争时期,葬礼非常低调。如果按照原来的世界来考虑,也许并非如此,但作为一直站在前线的忍者,我觉得父亲算是长寿的。
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像这样自然而然地把这个世界的父母称为父母。前世关于父母的记忆对我来说已经过于模糊了,我时常想,那或许是一场梦吧。记忆也有点不可靠。
因为这边的父母知道他是怎么称呼我的,而那边的父母是怎么称呼的,我却想不起来。
想起一件事……不久前我想起了我的昵称是“止水”。
我想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
几年前开始沉迷网络,不知道该叫什么名字,正当我烦恼的时候,偶然打开电视,看到了火影忍者的动画,当时就听到《止水之眼在播放。我只是觉得这个名字听起来很美,就随便取了这个昵称,我对止水本身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
不过,怪不得现在的父母叫我“止水”,我也不觉得别扭。之所以没有违和感,是因为在互联网界被称呼习惯了吧。
但是,明明记住了姓,想起来了HN,为什么下面的名字却想不起来呢?这是目前的疑问。不过,纠缠过去也没什么用。
然后时光流逝。
“止水哥哥,这个团子很好吃。”
鼬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我。一边吃着糯米团子,一边笑眯眯地对我说的鼬还是那么可爱。喜欢吃甜食的鼬,平时有很多与年龄不相符的沉着脸,但在吃点心的时候看起来真的很幸福。但是每次看到鼬那样的笑容,就会有越来越多的想法。
这样的孩子,鼬,将来怎么能成为火影忍者里的牺牲品呢?
现在,鼬明明在笑。我可以夺走她的笑容吗?
鼬自己或许并没有想过要牺牲。不,也许她真的认为对忍者来说自我牺牲才是本分。所以也许她并没有后悔,但是,原作中的鼬,可能连那种只觉得得不到回报的结局都很满足,让这家伙走同样的路真的好吗?
鼬很可爱。有礼貌,有品格,温柔。真是个温柔的孩子。
确实已经看到了才能的一部分。她聪明得不像她的年龄,理解力也很高,很容易就能在对话中混入一些艰深的单词。也许可以说是远远超过了其它孩子。
但是,她毕竟是个孩子。她很适合这样天真邪的笑容,很温柔。喜欢卷心菜和甜食,讨厌肉的普通孩子。
我不想让这个孩子背负背地里和家族的黑暗。
我该怎么办才好呢?
明明没打算跟原作扯上关系。只要平凡地活着平凡地生活就可以了。明明知道不该赌上性命。但是,现在我在拼命想办法避免我家的悲剧。想做点什么,想做点什么。我不想让鼬哭着杀死父母。必须斩杀深爱的家人,那太悲哀了。这家伙明明很温柔。
“……止水哥哥?”
“嗯?什么事啊。”
“…………”
鼬有些担心地抬头望着我,然后伸了个懒腰,伸手摸了摸我的头。用比嘴巴更雄辩的眼睛问“没问题吗?”她一边听,一边用那只枫叶般的小手抚摸着我的头,就像我经常把她当成鼬一样。
你一定很担心我吧。我本来以为没有表现出来的,真让人受不了。我还以为你会露出笑容呢。
“对不起,谢谢你,鼬。”
就那样紧紧地抱住鼬的身体。小孩子的体温很暖和。突然,过去的残照在她的体温下掠过脑海。
“别太勉强自己了,做饭什么的我也会。”
“我担心哥哥动不动就乱来。”
“喂,大哥哥,你不用勉强自己笑。”
我的笑容有那么僵硬吗?我并不想让你担心。
为什么呢?
————论何时都能骗别人,唯独骗不了“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