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亦雪被司雨扶上花轿,千亦雪看了一眼骏马上的百里夜,思绪早就飘到九霄云外。
白色骏马,翩翩公子,十里红妆,满城皆庆,这阵仗,不知让多少闺秀羡慕不已。
“九千岁娶妻,竟然这般大动干戈。”
“人家是九千岁,排面自然不能少的,只是可怜这姑娘。”
“有什么可怜的,以九千岁的权利,嫁过去地位何等高。”
“九千岁可是有缺陷的人,这姑娘以后幸福怕是没了。”
一时间众人众说纷纭,有羡慕的,有感慨,有惋惜的,有人欢喜有人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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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花轿便停下来。千亦雪只觉得胃里难受,因为她真的晕轿子。
这么快就到了?也不知道把自己带去哪里。
“落轿。”随着一道妇人的声音响起,轿子停下,千亦雪从轿子里面出来,透过喜帕,看向那个男人。只见他似乎没有一点点紧张,从容不迫,好像他真的是百里夜一样。
任由司雨搀扶出去。司雨看自家娘娘心不在焉,便低声道:“娘娘,小心脚下。”
“司雨,你觉得那个人是九千岁吗。”千亦雪想证明自己心里的想法,她想知道是不是别人都觉得他是真的九千岁。
“是九千岁,娘娘怎么糊涂了。”司雨疑惑道,那人分明就是九千岁啊,娘娘这是怎么了?
百里夜看着站在原地的千亦雪,便径直来到千亦雪身边准备提醒她,谁知道旁边的那人却挽上了自己的胳膊。
没,千亦雪在试探。“夫君,走吧。”她倒要看看这是何方神圣。居然可以做到如此滴水不漏。
百里夜脚步顿了顿,低头看着女人。百里夜没想到这么大胆,光天化日之下,这是正常女子做出来的事吗?
“好。”百里夜沉默片刻,回答道。
千亦雪随着百里夜走进一座宅子,千亦雪心想莫不是走了,怎么感觉府邸这般阴森诡异,一点没有成亲的样子。
千亦雪觉得自己是被拐卖了。立马扯下头上喜帕。入眼的却让千亦雪瞳孔一怔。
没有亲朋好友,没有高朋满座,没有唢呐声响,唯一惹人注目的就是院中多了几条红丝带。要是把这红丝带换成白色的,估计人家以为是在办丧礼。
难道是因为九千岁的婚礼,所以没人敢前来祝贺吗?
“夫人可觉得有何不妥?”百里夜看向此时的千亦雪,确实很美。
“没什么。”千亦雪也不好说什么,百里夜的名声那么差,没来祝贺也是正常的。
“既没什么,本座晚些再来。”百里夜看向一旁的人说道:“流云,送夫人去洞房。”说完百里夜便消失在千亦雪的视线中。
司雨一脸不知所措,怎么不拜高堂,就直接送入洞房?亏她还觉得九千岁是个好人,原来都是装的。
人前装的那么好,让别人觉得她家娘娘受宠,人后没想到是这样,府邸布置成这样也就算了,居然连亲朋好友都不宴请。现在连拜堂都省去了。
“流云是吗,带我去吧。”千亦雪看着面前的小丫鬟,应该是跟司雨差不多大。
“夫人,这边请。”流云恭谨的行了礼,带千亦雪往前走去。主人说了万不可得罪这位。
经过七绕八绕,终于在流云的带路下来到一处写着“翠苑”牌匾的院子前。
千亦雪没想到,这宅子这么大。这百里夜真有钱。
举目四望,但见庭院里一片郁郁葱葱,窗前的花圃里,栽种着四时不谢的奇花异草,和近处的几丛翠竹相互映衬,更显鲜花烂漫,草木葳蕤,令人目眩神迷。
这番美景千亦雪尽收眼底,这院子不,她喜欢。倒是对得起“翠苑”这两字。
司雨也是吃惊,没想到这院子里,还有这么一处人间仙境,哪怕是宫殿比起这也逊色了几分。
“夫人,以后这便是您的院子,今日您便在这休息。晚间主子会过来。要是有别的吩咐,您喊流云就行。”流云说完便退下了。既然主人交代的事情完成了,她也没必要留在这里。
千亦雪看着远去的流云,对她没有不敬,但却也没把自己当成主子,像是在完成谁的命令一般。
千亦雪来到所谓的“洞房”。红烛摇曳的新房内,绣花的绸缎被面上铺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寓“早生贵子”之意。
烛台大红烛慢慢燃烧,红柱泣泪,脚踏雕刻蝙蝠与多子葡萄,圆润光滑。
百里夜是个太监,还放这些东西,千亦雪不禁一笑,也不知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下人放的,这要是被百里夜看到还不得动怒。这不是揭人短吗。
“娘娘,九千岁这分明就是给您个下马威。”司雨只敢在心里腹泻,为她家娘娘打抱不平。
“司雨,这称呼要改一改,免得落人口实。以后就喊夫人吧。”千亦雪觉得如今嫁给了百里夜,再喊娘娘确实行不通。还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是,夫人。”司雨这才想起如今到了九千岁的地盘,要是被九千岁听到自己该脑袋搬家了。
“司雨,去把床上收拾了,想来这些是用不到的。”晚上这洞房花烛夜,该怎么度过,千亦雪犯了难。
这个假百里夜今晚就让他暴露原形,洞房的时候一见分晓,她不信,那玩意也能伪装出来?百里夜太监的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看着司雨收拾好床铺,千亦雪再也熬不住了,躺在床上直接秒睡。她可是一晚上没睡,又折腾了一早上,再不睡真的要见神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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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翠苑那边已安排好了。”流云跪在一旁低声道。
“嗯,下去吧。”男子面表情的说道。自家大人真是留个烂摊子给他。
“主人,今晚您真的要跟那位洞房吗。”流云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因为流云知道这是她的主子,不是百里夜,她的主子只有眼前这个男人。
“不该问的别问。”镜玄看向跪在下方的流云,声音级淡,带着冰冷的气息。
虽然心责备于她,可是语气里还是流露出了一丝失望,语调变得低沉而忧郁。流云性子太直,将来会吃亏的。怎么这么久还是学不好。
“是。”流云退下去。眼神里却有股难以说明的情愫。
镜玄看了一眼离去的流云,他给不了她想要的,他早就知晓流云的心意,但奈自己这一生早就立誓不会娶妻生子,效忠九千岁。哪来的儿女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