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矣把他囚禁在落亭斯本意是想羞辱他一番,孤迟却像没事人一样。这般表现,就像是他什么都知道,却在纵容一般。
去特么纵容。
孤迟给个甜枣,再打一棒子的把戏,他领教了不止一次。
他将孤迟放下来,拿过桌子上的小瓶子,去脱孤迟的衣服。
“你如果把我当了禁脔,又为何去西蔷院给我找来了衣服……”孤迟蹙眉问,却并未挣扎。
“涂药而已。”祸矣说,“大人想哪了?”
说着,他沾满药的手指往里一探,在里面动了两下。
“呃……我不需要你来。”孤迟膝盖弯一弯,手指绞着床单对他说道。
重新穿好之后,孤迟坐在床上,面表情地用食指挑了点奶酪送入口中。
“餐巾呢?”孤迟抬眼问他。
“没有。”
“……”
“没餐巾,你带这玩意儿?”孤迟指着盘子里的奶酪怒道。
“都被囚禁了,你在想什么呢?”祸矣笑着看他,命令道,“喂我。”
孤迟深呼一口气,他捏住盘子的一角,怼到祸矣的面前,微微扬颔示意。
“用那个金色指甲的手指挑。”祸矣眼底含笑,烟色的灰犹如泛了波。
孤迟垂眸将盘子放在桌子上,用指尖划出一小块,挑的时候奶酪沾进了金色荆棘雕纹的缝里。
他身体前倾,将奶酪送到祸矣嘴边,抬眼看他。昨天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他现在手指还忍不住发抖。
祸矣露出满意的笑,抓住他的手腕,轻轻咬走了奶酪。当孤迟想要抽走手指时,祸矣又将他半根手指含入口中,细细舔着那雕纹,手也不安分地伸进他的衣服里,揉捏着腰。
指尖传来的酥麻感和腰处的不适使他身体软了下来。祸矣轻轻咬了下,感觉到手指一瞬间的抖动,又舌尖一抵,放过了他。
“果然,大人有一副令人疯狂的好皮囊。”祸矣说道。
“餐巾,水。”孤迟别过头简短冷淡地说道,来掩饰耳垂的充血。
殊不知这样却暴露了他。
祸矣低笑,不等孤迟发火便站起身来。
当东西拿过来后,孤迟洗过手,用餐巾认真地擦拭着指尖时,一只信鸽飞落到祸矣的肩膀上。
孤迟斜眼看他打开信,撤回眼神,将白色丝绸的餐巾叠放好。
“等我回来,孤迟。”祸矣取下挂在墙上的雨伞和提箱,扭头对他说道。
“呵。”
孤迟低头看了眼脚踝上的铁链,轻笑一声,躺在床上拉上被子假寐。
约摸半个小时后,孤迟缓缓睁开眼,光着脚走到石栏处。他用指甲在指腹划了个口子,血珠冒了出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发现自己的血可以驱使蝙蝠,并且可以加快伤口的愈合速度。这是其他吸血鬼所没有的,他们大多是靠特殊的声波来与蝙蝠进行沟通。
他抬起手,不久,便引来了几只绿眼睛的蝙蝠。
孤迟低声说了几句血族语,又将一片榕树叶递到蝙蝠的利爪下。
隔绝人世方圆十里,榕树长青,蔷薇不败,这就是落亭斯。
只是某些季节蚊子多。
他仰望了一会榕树叶遮盖下的天空,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