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时看过去,祸矣看着他俩,脸色阴沉。
查文的手还搭在孤迟裤子上,脖子上的印记红得明显。孤迟慢吞吞地收回了手,活有一种被捉奸的感觉。
“这是怎么了……”孤迟笑问,“有什么急事吗?”
“我来给哥哥换药。”
祸矣打量着孤迟身边的人类,皱了皱眉,感觉很熟悉——像渊,特别是眼睛。他们什么关系,难不成十七年前被吸血鬼杀了一家的是渊的后人?
“我来喂养孤迟。”查文嘴角上扬,甜甜地说,眼中尽是挑衅。
“呵。”孤迟冷笑,他一个都不想理。
感觉到孤迟的生气,查文十分识眼色地没有再继续作妖,双眼弯弯地拉上肩膀的衣服。
“祸矣,拿针管过来。”孤迟动了动腿,坐在床边懒懒地说。
查文见他笑意不达眼底,顿时心生寒意。
特制的针管容量有两百毫升,针头较粗。祸矣还拿了个杯子过来,孤迟赞许地看他一眼。
睚眦必报!查文内心咆哮,真是看他不顺眼,幸灾乐祸的家伙!
针头扎进皮肤的那一刻,查文委屈得眼眶都红了。孤迟抽满了一针管才停下,耐心地将血液注射到杯子里。
查文蓦地站起身,眼睛泪汪汪地看他,却也没有在祸矣面前跟孤迟发太大的脾气,回自己屋去了。这一点血对他身体损害并不大,只是在旁人面前丢了面子,让他格外不爽。
孤迟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叹息一声。
杯里的血液只盛了一半,他没有喝,将查文摘的蔷薇花插了进去。
他想要下床走走,结果被祸矣温柔又强势地摁着翻过身去。
对查文的纵容包含着过去的纠葛,还有一种养孩子的意味在里面,即使这个孩子对自己怀有心思,也尚可容忍。祸矣的冒犯则让他感到羞恼。
腰侧传来温热的触感,孤迟身体一僵,耳尖充血泛红。
“滚!”反应过来,孤迟几乎咬牙切齿地说。
估计过两天就可以拆线了。祸矣心想,抹过药后细细整理着药箱,他心里积着一股到处没地方发泄的郁气。
查文带了新药过来,那些血仆拿药时总要说明自己的主人是谁。祸矣见过查文拿药,不同于其他血仆,他会说“我是孤迟的人”还有“我们的药过期了”。
想到孤迟的态度,祸矣有些愤恨。比起他这个有血缘关系的弟弟,孤迟和查文才更像一家人。怎么?一个白月光的后代,就能让他这么重视?不是瞧不上人类吗?又或者说孤迟瞧不上的一直都是他!
正想着,祸矣突然僵住。孤迟的身体倾了过来,手指抚上他的脖颈,阴沉沉地说:“长本事了,进来时也不打招呼,还敢给我甩脸色看……真有你的,祸矣。”
指尖太凉了,像刚沾过水一样。祸矣喉结滚动了下,一只手合上药箱。
他没打算解释什么,明知道孤迟性子薄凉,阴晴不定,却还是赌气般地沉默着。
脾气也不小。孤迟看到他脖子上淡的几乎看不见了的疤痕,有点想笑。
他指尖微微用力划出一道子,看着渗出的血珠,心情愉悦起来。
“哥哥,你怎么这么宠查文?”祸矣闷声控诉,“你要是对我也好点就好了。”
这样我也不至于恨你,可能也不会站在你的对立面。
“查文是我故人的后人,也是他遗留下来的最后血脉。”孤迟简单道,不再多说。
几年前孤迟单恋渊,玩囚禁,结果人家是直男,而且格外正直,对孤迟的示好不为所动。身高192的美男,可惜了。现在渊的后人却爱他爱得死去活来,可真是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