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的那天是夏季,天很热,她撸起袖子,把散着的头发绑好,吹了吹面前的刘海……
老班说:”你们已经高考完了,曾经三年的努力,每个在黑夜的苦,所有的累,都成为了过去式,你们身旁的朋友,同学,在未来的日子都难见一面,在以后的日子里,许多人都是匆匆过客,可能在你生命中停留了一段时间,可时间总是不断前行,我们也要不断前行。”
老班眼里泛起了泪光,许多女同学也哭了起来。
“呜呜呜~”我舍友跑过来抱着我哭了起来!
“宿舍那包纸巾给我,还有洗发水我也拿走了,以后毕业了要多练系,借钱就算了,结婚的时候记得随份子”
我好舍不得你哇!
同学们相互拥抱过后,李之然也有机会和嘉嘉抱了一会儿,但又显得平淡一些
想了数次这样的场景,数次都陷入这沉沉的幻想中,“她会不会牵着我的手久久不肯松?会不会抱着我说她是多么的爱我。”李之然回忆着。
李之然和嘉嘉刚见面的时候是在高一下学期,她是转校生,从其他学校转到这里。
嘉嘉刚到新班级时,还穿着之前学校的校服,头发也还没留长是那种老太太喜欢的发型,戴着方框眼镜,可能是刚刚换了一个新的环境,脸上又多了几分腼腆。
“大……大家好,我叫嘉嘉,是从二中来的”嘉嘉在讲台上说道。
嘉嘉一开始不敢上去说,还是老班硬拉上去的
“二中?我看不像啊,重点中学会有这么‘中二’的学生吗?”此时引得班里哄堂大笑起来
可能是因为成绩的缘故,差生和优等生之间总是隔着一道墙,难以接受对方,如阿拉斯加的海般。
这时老班却急了起来,因为这个好学生是他从校长那儿求爷爷告奶奶,失去年终奖后才勉强同意的。
“你们嘴巴给我放干净点,都是高中生了,还这么没礼貌……好了,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新同学来到我们班级。”
但同学们也毫不给脸色,嘉嘉也只好尴尬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我们班有44名同学,因为是两两同桌,使得她只能一个人坐到最后一个。人小小的,反倒二中的校服却显得很耀眼,好像区别出主角的存在,使李之然由为心烦,便走到她的身边。
阴阳怪气的说“你的校服真好看,回头也借我穿两天呗”
嘉嘉先是一惊,后又望向李之然,弱弱的来了句“我……我才刚刚转来,衣服学校还没有发给我,要是你看到不舒服的话我下午就换”,她眼里的泪水就快要流了出来,让人看的心疼。
但李之然还是不依不饶,突然就凶了起来,“下午,什么下午,我现在就不想看到,现在就给我滚!”
同学们没有来制止,反倒还在旁边吃起瓜来。
“混蛋!”嘉嘉对李之然吼道,眼泪汪汪的流了出来,恶狠狠的看着他,便跑出了教室
不出意外,李之然被叫了家长,因为由于这件事情非常严重,对嘉嘉的伤害很大,也把嘉嘉的家长叫了过来……
“李之然,你是不是活腻了,这才开学多久就给我惹事”李之然的妈妈跑到办公室里指着他,气的直跺脚,马上就要把他吃了似的。老班还在一旁疯狂补刀,把老账翻了个遍,老妈听到他说的话后,骂的更加激情。
嘉嘉呆呆的看着他们温馨的画面,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失落……
这时一位老老奶奶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四处观望着,像是在找着什么东西,嘉嘉看到后飞奔过去抱着她,老奶奶看到嘉嘉也激动的抱着她,不出意外的话,这位应该就是嘉嘉的奶奶了,但老班还在李之然的妈妈耳旁疯狂嘲讽,根本没有注意到办公室了多了一位老奶奶。
老奶奶和嘉嘉简单的聊了几句,便对着老班就焦急的说着“老师啊,我家嘉嘉是好孩子,不会惹是生非的。”
老班的手给老奶奶紧握着,不一会和看出了个因果,长长的叹了口气,安慰着老奶奶,和她说明了一下情况,叫李之然在旁道歉。
嘉嘉从小就是留守儿童,父母在她三岁的时候离婚了,去找寻自己的真爱,妈妈找了个有钱的老公,爸爸选择了放荡不羁爱自由,从小就把她送到老家生活,这么多年了,妈妈都没回来过,依稀记得在爷爷去世的时候,爸爸回来过一次后,也没音讯……
嘉嘉的奶奶和大家说后,整个办公室都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孩子不能没有母爱,正如植物不能失去枝干,何况嘉嘉在三岁的时候就“失去”了妈妈,母爱就更为缺失了。在早晨的时候,在奶奶面前她是乖巧的懂事的,但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望着寂静的天空,默默的流下了眼泪。奶奶每天看到嘉嘉红肿的双眼,很是心疼,就和嘉嘉说,只要你考到了好高中,好大学的时候妈妈就会回来了。
在办公室进行了一度深度交流后,大家都匆匆离开了。老班却把李之然单独留了下来,用一种带有遗憾的语气说到
“之然啊,你同桌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身体不好,应该要休学一段时间”老班把眉头一皱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李之然默默点头,因为同桌上个学期老是请假,一般都是几天或者几个月的,所以听完老班的话后,没有显得很惊讶。
“什么!一个学期,你在和我开什么玩笑”李之然的声音在办公室回荡着,表现出一幅流离失所的神色,可他还欠我三十七块八毛我啊,这和携款跑路有什么区别……
原本老班还很同情他,但听到这也语了,不亏是塑料好兄弟,不过也好就可以让嘉嘉名正言顺的上位了,李之然刚刚还欺负了人家没有拒绝的理由,抬头看着李之然,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嘉嘉和奶奶出了办公室,看到嘉嘉难过的表情,奶奶也猜出来了,她是想妈妈了,如果妈妈刚刚在旁边的话,就有人替嘉嘉主持公道了,不会成为弱小的一方。
奶奶对嘉嘉说
“宝贝孙女,奶奶知道你现在很委屈,但奶奶不想你回到以前的学校在受欺凌了,现在来到别人的‘地盘’要乖一点,不要在惹别人生气了,那别人就不会欺负你了”
“我……我知道了”
可能是奶奶从小就给嘉嘉灌输服软的思想,嘉嘉在人际交往中都是服从的一方,不求回报,等别人了解到她这种懦弱的性格后,就变成欺凌者。
不出意外,等李之然回到教室,旁边坐着的就是嘉嘉,不过校服已经换成了本校的校服。李之然径直的回到自己的桌位,心里还在想着怎么要回自己的三十七块八毛五,没有心情理会她。
“你……好我叫嘉嘉,刚刚不好意思,让你给你妈妈骂了”嘉嘉侧过身对着这李之然的右耳旁,用略带哭腔的声音说着
李之然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来了句“知道了,嘉嘉同学,好去学你习别来烦我”
嘉嘉从抽屉里拿出了一瓶牛奶,用爽手递给了李之然,恳求他一定要收下
李之然转过身望着嘉嘉,思绪一下子拉回现实,不知道是不是坐在窗边的缘故,脸蛋上多了缕红晕,显得格外清纯,虽然带着方框眼镜,也法隐藏她精致的五官和凹凸有致的身材,整个人紧缩着面对自己,钝时不知所措。低头看了一眼牛奶,认出那是学校给补助生的,每天只有一瓶……还留给了自己。
正准备开口回绝,但她根本没给这个机会,把吸管插进牛奶里,喂到了自己的嘴边,用手接时也被嘉嘉推开。
两个人越靠越紧,几乎嘉嘉整个人都都要陷入李之然的怀里,一股暖意跑到李之然的怀里。闻了闻嘉嘉身上的味道,瞬间上头,她身上的味道和李之然之前谈的女朋友身上的味道都不一样,是一种青春的清香,反倒是很浓的香水味引得李之然连连作呕。
他往前捎了捎,让嘉嘉贴到了自己的怀里,假装矜持的说,“没想到好学生也这么主动”嘉嘉听到李之然的话,嘟了嘟嘴红着脸转回了座位,牛奶也被她一把丢到了李之然的桌面上……
但李之然却不愿意了,转到嘉嘉旁边,用手搂住她的腰,笑眯眯的望向她。吸洳着她身上的清香味
“刚刚还在勾引我,现在是在欲擒故纵吗?”
嘉嘉下意识的躲开和李之然隔开了一段距离,但也没有拒绝的把李之然推开。
正当李之然准备下一步的行动的时候,窗外若隐若现的出现了一个人影,抬头看向他时,两人的眼神对上,空气似乎宁静了
“啊……啊,张校,好久不见……”李之然尬笑了两声对着面前的男人说道。
他对李之然说的话根本没有闲空听,眼神里略带杀气,但很快就隐藏了下来,因为两人关系不一般,张校多多少少还有点把柄在李之然的手上,也不好真实他。
张校把李之然叫出了教室,教室里唏嘘了几声,没有太大的心里波动,虽然具体的事情不太清楚,但都知道他们两个关系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