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锦屏避开府中起早的下人,回到屋子里,换了件寝衣,清理了脸上和手上的灰尘和血污,将衣物一股脑先塞入了床底。
躺下来却法冷静,法合眼,她看到的满目都是红色,闻到的全是浓厚的血腥,仿佛整个人被泡在了里面一般。
另一边,王老大人抱着怀瑾回了房间,浅眠的王老夫人也推门被动静吵醒了。
“你呀,大晚上的又睡不着了吧”老夫人起身说道,“这是?”
“怀瑾”王老大人低声把事情说完,老夫人已是泪水涟涟。“一会儿事情传开就委屈你带着孩子住进佛堂,除了常嬷嬷谁也不许进。等锦屏搬去落霞山会把孩子一并带走,到时让常嬷嬷也跟去,对外就说照顾锦屏。旁的人不许带,会坏事儿,一定要记住”。
王老夫人和自己老爷这么多年夫妻恩爱和顺美满,自然也不是个目光短浅之辈,对王老大人说的话深以为然。
天光大亮,整个翰林学士府像是一锅沸水般,再往日静谧,来了。
落仙院外爆发了剧烈争吵,“父亲,不能说,你现在说了锦屏怎么活,她还有伤在身”“父亲,锦屏还小,如何能受得此等打击”“她再年幼,也是平南王府唯一的遗孤,她有这个权利回去看看”说着王老大人全然不顾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儿子们,直冲了进来,小丫鬟们吓得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丫头,醒了吗?”外祖父和两个舅舅在门外唤着。
“醒了,进来吧”
三人在锦屏床前站定,两位舅舅看着锦屏苍白的脸不知该如何开口。
“问外祖父安,问两位舅舅安,是有事找锦屏吗?”
“昨夜,平南王府有人闯入,全府上下。一活口”“父亲”两位舅舅有些气急,父亲这话说的也太直白了些。
“砰”一声,竟是惊的起身却因身子力直接摔下了床,额头的伤口磕到了地,竟又开始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