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的怀瑾,这一世不能再让阿弟出现在狗皇帝的眼前,那最好的办法便是让世人都以为怀瑾死在了这一夜。南锦屏边穿外衫边想着对策。
乱葬岗,民间夭折的孩子是入不了祖坟的,去偷一具娃娃的尸体。想到对策后她就悄悄的翻窗出去了,她晚上不喜人伺候,不会有人发现她离开。
安静的摸黑去了外院马厩,找到自己的小马儿,一边安抚一边给它马蹄裹了厚厚的棉絮,“乖马儿,一定要轻一点,拜托你了”看守角门的人已经被她放倒,顺利的来到了大街上。外面是有宵禁的,但好歹当年也是年少轻狂性子顽劣过的小霸王,自是对京中街头巷尾都很熟悉,轻车熟路的从小巷穿过来到城门处,守门的人已昏昏欲睡,旁边值夜房内传来阵阵赌博的声音,听起来喝的不少。呵,这破守卫,还是拱卫京都的,这么多年还没亡国真是全靠祖上积了大德。用轻功攀上墙砖,手指扣住砖缝,几个翻腾便出去了。平南王府的孩子怎么可能真有不习武的,不过是瞒着世人,练武的茧子都被她阿娘用药水泡了去。
乱葬岗就在城外不远处,拿起树枝开始扒拉,月亮已升至半空,南锦屏的目光被不远处的一个小小的襁褓给吸引了,奔过去,打开火折子照亮,是一具小小的男童尸体,看起来刚出生不久,包裹上还绣着一个歪歪斜斜的“毅”字。“好孩子,对不住你了,我会将你记入我南家,入我平南王府的祠堂,受香火供奉”。包好孩子捆在背上便原路返回,与小马汇合后开始往平南王府赶。
到了,她的家,藏好小马便悄悄靠近院墙,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平南王府已然出事。上一世她在外祖家养伤,外祖在中秋一早得到消息后就给阖府下达了封口令怕刺激到她,父母用命护下的幼弟也是等到家人出殡她才见到,因此很多事情她并不清楚,现场的惨烈她也未曾见到。
翻墙进去,爬上一棵大树隐住身形,她不敢赌,万一人还没走呢。不远处躺着的便是家中的府兵,都是平南军中退下来的老人,这些小时候带着她在家中校场上玩耍胡闹,犯了帮她隐瞒的叔伯们,他们没死在战场,却没躲过京都的刀光剑影人心算计。
不多会就见到一个个黑衣蒙面人提着滴血的刀四处翻找。忽然,南锦屏死死盯着为首之人的靴子,官靴,果然!这人忽然转过来与手下人低声吩咐着什么,借着月光她看到了这人的脸,原来还是个老熟人,俞垚,脸上那道贯穿的伤口还在滴血,遮面的布巾挂在了脖子上,这畜牲原来是这样上位的。这群人的搜查已接近尾声,看着他们悄声息的撤走后,南锦屏又等了一会,整个平南王府静谧的如同鬼宅,确定没人返回后直奔父母寝屋。
推开门,父亲背靠床榻坐于地上,手中还死死的握着长刀,身上的白色寝衣被血染红,几乎被刀砍的没一块好肉。母亲倒在了父亲身旁的一步之遥,眼睛睁的大大的,手还向着父亲的方向,身后一条长长的血迹蜿蜒着。